蘇瑾坐在一張圓凳上環看四周,這屋中除了書籍畫卷和一張書桌外竟沒有多餘的東西了,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讓人莫名的心靜。
“不好意思啊,屋內簡陋,委屈姐姐在這裏落座了。”白子寧見蘇瑾正打量著屋內的光景,察覺自己這裏沒有可以待客的地方,不禁有些愧得慌。
“不礙事的,妹妹屋內都是書卷氣,姐姐喜歡的很,咦,這是你的畫嘛?怎得隻作了一半?”蘇瑾見書桌上擱了一卷書畫,卷軸卷了一半,若是還要繼續作畫,那肯定不會卷上卷軸的,眼前這幅卻是畫了一半便卷上了。
“姐姐有所不知”見蘇瑾拿起了那幅畫,白子寧垂下了眼眸“就是那日敬茶以後,王妃便來南院說是想要讓我為她做副畫,好在回門時拿給平南王妃,以免思女之心,唉,也是子寧手拙沒能讓王妃滿意,又一時性急頂撞了王妃,被禁了足,而後我這裏作畫所需的東西,管事的那邊也不再送來了。”
蘇瑾看著手上這幅優美的山水畫,可惜之意有新而起,果然,那日她提了一嘴白子寧的畫工甚好討了王爺歡心,便引了司徒佳的妒心,這個女人的占有欲到底是有多強!
“妹妹別難過,你好生照顧自己,有什麼事盡管去西苑找我,至於這作畫的東西,過幾日我讓清淼給你送來。”
“啊!怎的好意思勞煩姐姐!”
“不用跟我客氣…”
蘇瑾話音未落玲瓏便急匆匆的跑進來,連氣都顧不上喘就說到:“不…不好了,剛巡撫大人和一群官兵?來,把…把穆齊姑娘帶走了!”
手上的卷軸猝然落地,蘇瑾搖晃的身體撐不住向後退了兩步,身子撞在了書桌上,但麻木的身體已經讓她感覺不到疼痛了,隻覺腦子裏嗡嗡直響,連頭皮都在發麻,她能看見白子寧和玲瓏焦急的模樣和一張一合的嘴,卻聽不見一丁點聲音。
蘇瑾拚命告訴自己要冷靜,隻有冷靜才能救穆齊,她想向前走,但手腳就是不聽使喚。
不知愣了多久蘇瑾才緩過神來,她顧不上與白子寧告別,就往南夏寒的內院跑去。因著被穆齊的事擾亂了心性,所以,她也沒顧得上禮儀便推門而入,不巧,南夏寒沒在,卻碰見了討厭的人。
“妹妹這是怎麼了,慌裏慌張的,連通報都沒有就闖了進來,是何體統啊。”司徒佳扭著水蛇腰,媚聲媚氣的說道?。
“王爺呢?”蘇瑾不理會司徒佳的模樣,直直的問。
“好你個蘇瑾,居然連禮都免了,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王妃放在眼裏。”司徒佳麵露猙獰,她早就看蘇瑾不爽了,但往日蘇瑾都是守禮遵規她找不來緣由處置她,沒想到今日到送上門來了。
司徒佳本想抬手掌摑,卻沒想到蘇瑾身手了得,輕而易舉的抓住她抬起的手腕並扼住扣到了她的背後,“我問你,王爺呢”
“放開她!”
就在蘇瑾反手將司徒佳扼住的時候,南夏寒進門看到了這一幕。他快步上前,捏住蘇瑾的手腕將她甩到了一邊,司徒佳見南夏寒來了,頓時依偎上去,啜泣不止。
南夏寒一邊將司徒佳摟在懷裏柔聲安慰著,一邊帶著怒氣看向蘇瑾“蘇瑾,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在王府就要守王府的規矩。你隻是個側妃,還想著教訓王妃不成!”
蘇瑾看著眼前那對男女,儼然一副璧人成雙的模樣,心裏一陣酸澀“南夏寒,你別忘了,當初可是你讓我進的王府,若不是為了幫你,你以為我願意做什麼撈什子側王妃嗎?”
“啪”
蘇瑾捂著火辣辣的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南夏寒,“南夏寒,是你逼我的。”她的嘴角帶著微笑,心像被撕扯開一樣的疼,看來自己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男人也是可以相信的嗎?笑話!荒謬!
就在蘇瑾轉身離去的那一刹那,南夏寒看見了她眼角的那一抹晶瑩,她哭了?南夏寒也說不上自己心裏是個什麼滋味,他知道蘇瑾突然來找他的目的,但他幫不上也不能幫,他剛去打聽了,說穆齊犯的是通敵之罪,誰也救不了她。
自從那日南夏寒知道蘇瑾聽見他與大皇子的談話以後,他就不知道該如何出現在她麵前,他們明明都知道他們的婚姻就是場互利的買賣,若不是那日沒控製住自己差點與蘇瑾發生了歡喜,應該也不會有今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