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晚上還要戴著麵紗?”南夏寒忽然問道。
蘇瑾一怔“習慣了。”
南夏寒站起身走向蘇瑾,慢慢湊近她的臉,蘇瑾不由自主的後退,直到退到牆邊無路可退,“你到底是什麼人?”南夏寒忽然蹦出的一句話讓蘇瑾十分詫異,南夏寒慢慢眯起雙眼“你的麵具做的很好,隻不過,細看之下你左邊的臉沒有右邊那樣神情自然。”蘇瑾忽然笑了起來,伸手將麵紗取下,“我從一開始也在好奇,遼王當時為何料定我就是蘇瑾呢,就算是我們往年曾經見過,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人的容貌改變也都會很大,遼王卻僅憑一眼就認出我,難道遼王殿下也是在賭?”
南夏寒嗤笑:“現在我該想,是不是賭錯了,師叔曾不止一次將我從鬼門關拉出,他的遺願,無論如何我也要幫他完成。”
“師傅的遺願?是什麼?”蘇瑾頓時急了起來,蘇盛死的時候,是她親眼所見親手所埋,為何她會不知他有什麼遺願。
南夏寒微微向後退了一步,雙手環胸淩厲的凝視著蘇瑾“那你怎麼證明你就是蘇瑾?”
蘇瑾抬首回望著南夏寒,輕歎了口氣,將手放在了左側的下巴下方,緩慢的向上將那戴了兩年的麵具一舉揭下,而麵具下麵的那張臉,讓南夏寒久久無法心神冷靜。
“這,是誰幹的?”恐怕連南夏寒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聲音是多麼的讓人不寒而栗。蘇瑾苦笑著抬手,輕輕撫摸著臉上的傷疤,越過南夏寒,徑自坐在了銅鏡前。
鏡中的人,麵容皎潔,像是一潭平靜的湖水,讓人心中清靜,這是一個柔美如水的女子,沒有淩厲沒有清冷,隻有寧靜。可就是這麼張美麗的臉,卻被左側臉頰那一道道生硬的傷疤毀的讓人心寒。細看下去,每一道傷疤上都滲透著一種黑色,就是這黝黑的顏色,讓人更能清楚地看到,幾道傷疤合成的一個“賤”字。
“師叔不是神醫嗎,你不是他的徒弟嗎?為何不想辦法消去這道傷疤。”南夏寒顫抖著問道。
蘇瑾將視線從鏡中挪向南夏寒,“怎麼會沒有想辦法?可就連師傅也無能為力。”蘇瑾說的很平靜,好像這道羞辱的疤痕,是長在別人的臉上。
“這疤中的顏色,是西域一種有毒的奇花所煉,無藥能除,師傅能保住我的命和另外半張臉不被這毒侵蝕,已經很不容易了。”蘇瑾繼續說道:“雖然我的左側臉毀了,但憑遼王的眼力,應該不難看出,我與七年前的樣貌所差無幾吧。現在,你可以說出師傅的遺願了嗎?”
南夏寒定了定心神說道:“師叔說,讓我盡我所能,幫助你。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七年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瑾有些不可思議,之前師傅一直阻攔她不願讓她報仇,可為何又背著她讓南夏寒助她複仇。思索之下,蘇瑾望著麵前一臉痛惜之情的南夏寒,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