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玉不知道顧霖心裏在想什麼,她隻是怪異的看了突然臉色晴轉陰的人,默默的往旁邊挪了挪屁股,遠離了這個莫名其妙的人。
“你想見見他嗎?”顧霖看著她的動作,有些不悅的伸手將人攬進了懷裏,“離我那麼遠做什麼?”
“見他做什麼?我們隻是素不相識的人。”陌玉搖頭,“按照你的意思,他是將薑陌爻當成我了?”
“是啊。”顧霖頷首,然後嫌棄的道,“真不知道眼睛是怎麼長的,這樣的人,配做相術師嗎?”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陌玉道,“畢竟這麼多年沒見了,有些先入為主的觀念也足以左右一個人的思維。”
雖然這樣說,但陌玉卻不覺得恒言會是能認錯的人。
顧霖說的很對,像他們這種人,眼力是至關重要的,一個命運完全不同的人竟然會被糅合在一起,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極大的諷刺,而更為諷刺的是,還有很多人去相信。
“對他們而言,薑陌爻根本就不重要,就像是棋盤上落下的樹葉,可以充當棋子,但畢竟不是真正的棋子,等礙事或者不需要的時候,盡管將之去除便是。”
陌玉神色漠然,好似早就已經看透了薑陌爻的命運。
薑陌爻本就是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的人,從開始,便注定了結局。
但這個道理,她卻是現在才明白。
無法看透的事情方才是令人恐懼的,那些早就已經注定的,細細想來卻不覺得如何的憤怒了,甚至還有絲絲的愉悅。
那樣的愉悅感十分不道德,可陌玉仍然抑製不住彎起的唇角。
顧霖先帶陌玉去了客棧,那個房間並沒有讓人住,所以還保留著原來的一切。
陌玉四處看了一眼,總覺得有些違和感,但那種違和感她卻說不出來。
一連看了三個地方,等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
陌玉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疲憊,她沐浴之後便窩在了床上,手裏抱著暖爐,幾枚銅板雜亂無章的灑在了被子上,她輕蹙著眉頭,有些煩躁的嘖了一聲,然後便將銅板收了起來塞進了枕頭下麵。
“喝點湯。”
顧霖緩步走了進來,“有什麼結果嗎?”他輕聲問道。
陌玉搖搖頭,將手爐放在旁邊,伸手接過了碗,“明日我要去小爻居。”
“路上小心些,不要一個人與別人相處。”
顧霖摸了摸她的頭,也沒有將人圈在一個地方,讓她什麼都不做,什麼不去看。
“嗯。”陌玉心情好了,大口大口的將湯喝完,“好好喝,就是有點甜了。”
“下次讓他們注意。”顧霖接過了空碗,“早點睡,明天等我去接你回家。”
“你要忙到那個時候嗎?”陌玉微微訝異,“事情很多?”
“嗯,大概。”顧霖俯身在她唇上親了親,“早點休息,我走了。”
“嗯。”陌玉頷首,“如果有機會,讓我見見恒言。”
“好。”
“我送你啊。”陌玉掀開被子,匆匆從床上下來了。
顧霖站在旁邊看她穿鞋穿衣,也沒有拒絕,也沒有說什麼外麵冷,不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