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林朝沒有說話,他也覺得陌玉的可能性最大,可是可能嗎?對方會如此愚蠢的賣出一個如此明顯的破綻。
“她還沒有那種本事。”薑林朝硬邦邦的道,“母親好生休養,我差人叫爻兒回來,若真的跟陌玉有關,大概也就隻能請安先生出麵了。”
“少與他接觸。”老夫人囑咐道,“能不用,則不用。”
“兒子有分寸。”薑林朝行禮退下,臉色陰沉如水。
馬車內。
陌玉將已經涼了的手爐放在了旁邊,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麵無表情。
“主子,咱們回家嗎?”
外麵傳來了暗五的聲音。
“再隨便看看。”陌玉開口道,“我記得東城那邊比較幽靜,咱們去那裏。”
“是。”暗五應了一聲,一抖韁繩,讓馬兒小跑了起來。
東城幽靜,但也同樣不怎麼繁華,幾乎沒什麼地方是能成為消金窟的,拱橋下,水流過,岸邊,光禿禿的楊柳上白雪尚未融化。
一場大雪過後,人便更少了,有的鋪子索性都關著門。
即便開著的,厚重的棉簾也擋住了外麵的人所有的目光。
米行、布行、雜貨鋪、首飾店、茶館、酒肆,還有的小店門前放著桌子,上麵堆滿了雪,一片白,不染纖塵。
“就這家嗎?”
陌玉在一處鋪子前停下了步子,她緊了緊身上的大氅,聲音有些小。
“是。”暗五應道,“這間鋪子的主人好像是因為想要搬家,所以急於出手,隻是價錢有點高。不過位置卻是很好的,後麵是河,旁邊有酒肆有賣文房四寶的,斜對麵就是賣點心的,不管做什麼都十分方便。一共三層,若是時間晚了,主子還能在此住下。”
“貴些便貴些,抓緊時間將鋪子盤下來。”陌玉輕輕的在手上嗬了一聲,“走吧。”
等陌玉跟暗五到家的時候袁天跟瘋子也回來了,兩個人圍著火爐喝酒,臉上笑的跟朵花一樣。
“心裏痛快了?”陌玉也彎起了唇角,脫下大氅遞給了暗五。
“痛快了。”袁天狠狠的點頭,“就那個什麼三公子的,是你兄長?”
“三公子……”陌玉想了一下,“不認識。”她認識的人也隻限於一些長輩,同輩的她並不熟悉,“袁叔見到對方了?”
“人模狗樣的,不堪一擊,跟薑林朝一樣,也就隻有那張臉能看了。”袁天將對方貶的一文不值,“竟然讓那樣的東西來招呼我們,薑家可真是越活越過去了。”
“薑老太爺一死,薑家便沒有了頂梁柱,衰敗是遲早的事情,隻看時間早晚而已。”陌玉輕聲說道。
“可你這樣合適嗎?”袁天還是有些擔憂的。
“沒什麼不合適的,有些事情他們已經忘記了,我可沒有忘。”陌玉笑道,“聽說薑家要有喜事了?”
“誰說的?”袁天一怔。
“看出來的。”陌玉道,“等那一天,咱們少不得要蹭一點人情了。”
袁天跟瘋子對視一眼,隱隱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興奮跟痛快。
“聽暗一說,今天蘇家來人了。”瘋子道,他頓了一下,然後勸道,“小姐,咱們在京城,有的時候性子不能太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