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十六歲,親眼看到了一群黑衣人到處殺戮,沒有給任何人留活口,我記住了他們衣服上的標誌,後來我知道了,那是白玉堂的標誌。”
左希染心裏隻覺得一陣刺痛,她沒想到朝天彪居然目睹了那一切,他憤恨地說道:“後來我等他們都走了以後回到自己的房間,發現老媽子死不瞑目,我想下葬大家,但是當時害怕極了,便走了。”
他說完這些以後身體止不住地發抖,曼娘抱住他,左希染並不怪他,這無論是換了誰都會這樣做的,何況是一個毫不相幹的人。
“後來我想給獨尊堂的人複仇,可是我勢單力薄,那個時候白玉堂分頭正盛,於是我來了湘西發展,認識了曼娘,這些年我一直都保守著獨尊堂的秘密,連曼娘都沒有說過,如今看到了你,也算是圓滿了。”
朝天彪很難說清心裏的感受,他一直都以為獨尊堂無後,沒想到如今遇到了左希染,想到自己幫她做的事情,這可能就是上天冥冥之中安排的吧,這也算是還了獨尊堂的恩德。
“我離開的時候看到族長還有一口氣,他見我塞給我一個東西,我不知道那是幹什麼的,但是現在既然遇到了你,便給你吧!”
朝天彪說著,從自己衣服的裏懷中拿出一個玉佩。
“給。”
他遞給左希染。
“這是什麼?”
她拿起玉佩,冰冰冷。
“我不知道,不過他既然塞給我,應該是有用的。”
左希染看看師姐,師姐也表示沒有見過這個東西,左希染把它掛在自己的脖子上,既然是南宮家族的東西,她就應該好好保管。
“這下我可算是安心了,我還以為你們……”曼娘笑笑,之前兩人都不說話,問朝天彪他也不發一言,她還以為左希染是朝天彪的仇人呢。
“這下好了,我們都圓滿了!”她笑著說,“這下還非得走嗎?”
“走,如果不走就是打擾你們平靜的生活了,隻有我們走了,你們才能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左希染不想給他們找麻煩,離開是最好的辦法,如果還有機會的話,會再見的。
三天之後,車在午夜的時候準時出現在後門處,現在臨風行動不便,左希染推著她的輪椅來到車後麵,她有點緊張,一直在說:“不用照顧我,我可以的。”
“別這麼說,臨風,等我們回齊國就好了,我會給你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藥,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她勉強地笑笑,曼娘走到兩個人的身邊:“一定要保重啊!”
靠近左希染的耳朵,她輕聲說道:“我真的不想你走。”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解決,等到壞人得到應有的懲罰以後,我一定會再來看你的。”
她很喜歡曼娘,可能是因為從小就沒有母愛和父愛,她對於那些能照顧人的人有著很強的依賴感,而曼娘就是可以給人安全感的那種。
“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一定要告訴我們,我和你大哥沒有什麼怕的,你想做的事情我們會盡力幫助的!”
她誠懇地說,左希染笑笑,師姐坐上了駕駛員的位置,揮手和曼娘說再見。
“真的不用我派兩個人跟你一起去嗎?”朝天彪再問了一次,這一車的女孩子,還有臨風已經喪失了行動能力,他實在是不放心啊。
“不用了,現在是多事之秋,把人都留在你們身邊也安全。”
左希染看看時間,不能再耽擱了,“前麵都是山路,就算是有壞人也是豺狼虎豹,看到車就躲遠了,我到了齊國會告訴你們的!”
她不想把離別渲染的那麼傷感,可是心裏卻知道,離開後再也不見才是對兩個人最好的,曼娘現在已經有了身孕,女兒也正是可人的年紀,這樣的幸福生活,左希染隻希望多少煩心的事情,都可以離這一家人遠點。
“你要注意安全。”
曼娘再次叮囑,左希染點點頭,上了車:“走吧!”
她揮揮手,師姐發動了車子,兩個人的臉慢慢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舍不得?”
師姐遞給左希染手紙,她的眼淚已經快淹沒自己了。
“不止是他們,我舍不得的是所有人。”
左希染沒頭腦地說了一句,但是師姐卻聽走了,左希染不僅僅是舍不得曼娘和朝天彪,還有那些曾經守在她身邊,卻又離開的朋友。
“下一步,我們去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