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那大胡子的時候嚇了我一跳,你是怎麼和他們結交的?”
師姐問道,幫著左希染擦幹眼淚。
“就是偶然結交的,他們都是特別好的人。”左希染敷衍到,現在她實在是沒心思去管別的事情,站在臨風的房間門口心裏就難受的很,都是因為她,都是因為這個該死的長生秘術才把蚩西家族帶了進來,否則的話現在臨風就是一個單純的山野村婦,又怎麼能受這樣的委屈呢?
“你見到歐陽沐了嗎?”
左希染突然想到,拉住師姐的手,“自從上次他被什麼人帶走以後,我就沒看到他了。”
“我沒見到過,他應該不在珍寶堂,我想歐陽沐畢竟是丘弋國的小王子,應該不會有人拿他怎麼樣,隻是這麼長時間沒見到,太奇怪了。”
左希染點點頭,就是奇怪,他要是安全的話肯定會想辦法找自己的,歐陽沐雖然打架不厲害,可是打聽消息還是很厲害的,為什麼會杳無音信呢?
“別擔心,明天我出去找找!”師姐說道。
“不行,現在我們的臉都被珍寶堂的人記住了,出去實在是太不安全了,還是安心待著吧。”
左希染抓緊門欄,心裏十分擔心臨風,她恍惚間想到了自己剛認識臨風的時候。
她被黑衣人綁架到了蚩西,是臨風一直照顧自己,陪自己說話,那個村長想給左希染下毒,臨風也偷偷換掉了毒藥,自己做菜給她吃。
想著想著,左希染的眼淚流了下來。
她沒看到過蒂奇死,不知道自己的朋友離開自己是什麼樣的滋味,可是她現在感覺到了,是無力,是那種沒有選擇的無力,人最難的事情就是沒有選擇,她現在就是這樣的感受,她想留住臨風她做不到,她想為她報仇也做不到。
“希染,別太難為自己了。”師姐看到她緊皺眉頭,心裏也猜到了左希染在想什麼。無非就是把臨風現在遭受的一切都歸結於是自己做的孽,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師姐,我現在在想,如果那個手杖你沒有給我,我的生活會不會是另一番樣子?”
當年的一場大火,師姐假死,手杖留給了左希染,她便一瞬間成了江湖各路的追逐對象,因為手杖開啟了她是南宮風的秘密,因為手杖她步入了獨尊堂這趟渾水。
“你在怪我?”
師姐問道。
“沒有,我在怪自己,我怪自己的好奇心太重,太鑽牛角尖。”
本來當初宋琛易為了自己已經把手杖藏了起來,是她一次次地去偷,離家出走,後來被甘樊抓了去。
“可是希染,你知道嗎,上帝給我們安排的一切,總是會出現的,隻是時間問題,即使你沒有那麼強的好奇心,你是南宮風的事實也無法改變。不過你轉念一想,如果沒有這個身份,你也不會遇見臨風,不會遇見你舍不得的許多人。”
師姐一針見血,左希染笑了。她本來隻是想找一個借口輸出自己的愧疚,可是到頭來才發現自己都是一廂情願地認栽,不過,在她的生命中有太多的人曾經為她付出過生命了,她怎麼能還得起呢?
眼睛模糊了視線,朝天彪此時回來了,看到左希染便問她有沒有危險,看著他的臉上也有被打的痕跡,左希染深深給他鞠了一躬。
“謝謝,謝謝大哥!”
“這是怎麼了?”朝天彪受寵若驚。“不用客氣,曼娘呢?”
左希染指指臨風的房間,他心領神會,轉身對左希染說道:“別擔心,她挺了一路,現在也一定能挺住的。”
“到底是什麼東西能把她折磨成那個樣子?”
左希染憤恨地說道。
“所有的一切。見過的沒見過的器具全部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尤其是那鐵棍,混了鐵水一次次地打她的腿,這才……”
師姐後半句話沒說下去,左希染簡直要窒息了,這些鞭笞她什麼時候才能要個公道?
突然,門開了。
左希染衝上去,著急地問她。
“臨風怎麼樣了?”
曼娘一臉痛苦地走出來,滿手都是血,朝天彪馬上扶住了她。
看到左希染,她哽咽著說道:“對不起,小妹,我盡力了,她……她已經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