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他聽到這話,腦子轟地一下炸了,苑萊點點頭,為難地說道:“我知道這一切對於你來說都無法承受,但是我卻必須要告訴你。”
苑萊一字一句地說。
“她受了很大的刺激和傷害,能活下來已經不錯了,選擇性忘記你,其實是她一種自保的辦法。”
聽到苑萊的話,宋琛易隻覺得眼前的所有一切都是不真實的,他多麼希望有人能夠告訴自己,現在這都是做夢,隻要自己醒過來,曾經在他身邊的那些人便都會出現。
“我寧願她恨我,怨我,我都不希望她忘記我。”宋琛易喃喃地說,這樣的話,他便連和左希染相見的機會都沒有了。
“你,那天為什麼要如何對她?”
苑萊試探性的問道,他還是不相信宋琛易會如此的絕情。
“我是為了試探凝露,找到那個一直在背後做事的人,假裝和左希染決裂,現在凝露確實承認了所有的一切,隻是我沒想到她居然忘了我。”
宋琛易悲切地說,苑萊驚訝地問道,“你利用左希染?”
“算嗎?”他悲傷地問道,“我隻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動手罷了。”
說完這些,他便無力地躺在床上,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左希染已經忘了他。
“琛易,短期內你還是要小心,我不知道為什麼南宮玲和你有那麼大的過節,她似乎是拚了命想殺了你,超過了想滅了獨尊堂,如今你一個人形單影隻,萬事小心啊!”
苑萊懇切地說,但是宋琛易卻不以為然,“如果能夠死在左希染的手裏,那樣也好啊!”
“你不會死在她的手中!如果你不照顧好自己,你便一輩子都見不到她了。”苑萊著急地說,但是宋琛易心如死灰,“見到了又如何,她已經忘了我。”
這時,他突然笑了,認真地對苑萊說:“如果她記不得我,請你下半輩子務必照顧好她。”
“你不說我也會如此。”苑萊有些不悅,但是宋琛易卻毫不在乎,“我隻是想讓自己覺得,我在為她做些事。”
說完這些以後,苑萊便離開了,他隻是想讓宋琛易小心行事,他看上去很頹廢,但是苑萊相信憑借著宋琛易的能力,不會一蹶不振的。
苑萊走後,他絕望地看著天花板,對前路的未知毫無動力,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找到老堂主當年和獨尊堂的糾葛。
“可是,南宮玲為什麼想殺我?”
宋琛易很是不解,苑萊的話提醒了他,南宮玲確實一直都對宋琛易頗有微辭,難不成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麼糾葛?
現在,對於那些真相的渴望已經沒有那麼強烈了,畢竟他現在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不知道自己應該身歸何處。原來被人遺忘是這樣的感覺,他苦笑道。
“左希染,忘記了我也好,畢竟這一次又是我,拋棄了你。”
那是一個很漫長的夜晚,宋琛易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覺,隻是保持著半臥的姿勢靠在牆上,眼睛無神地盯著天花板,想著從自己認識左希染已經來發生的所一切,心中無比清醒,這一次,他比兩年前還有清醒。
可能苑萊說的是對的,他在利用左希染,沒有和她商量過,那不是利用是什麼?一直以來,他都在為左希染做決定,她逃跑了他便抓她回來,她堅持的事情他不同意便努力說服,從沒有認真地詢問過左希染的意見,直到那日她被逼離開,宋琛易居然連去北郊城堡問清楚一切的勇氣都沒有,蹉跎了兩年的時光,直到今天——
隻是在北郊城堡的那個斷電的夜有過一點溫存罷了,宋琛易便沒和她商量就刺傷了她,這樣的痛苦怎麼能是常人可以忍受的,宋琛易覺得,現在左希染忘了自己,都是他的報應。
這對她很好。
他的心裏清楚的很,若不是有苑萊在她的身邊,左希染現在可能早因為自己的自私而死掉了吧,可能左希染應該和苑萊在一起,遠離自己……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隻覺得心痛難挨,殊不知在遙遠的齊國,同樣的一個夜晚,南宮風也整夜無法安睡,因為她在努力地想自己缺失的那一塊是什麼。
南宮玲給她分配了任務,去追殺那個叫做宋琛易的人,她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但是卻覺得有一絲熟悉,這是一個奇怪的夜晚,明天她就要出發去華國了,但是今夜卻沒辦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