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左希染,那日左希染和他說出絕情的話,讓苑萊三個晚上都沒睡好覺,再這樣鬥下去的話,日後再見到她,苑萊都沒有臉麵了。
“我知道了,你是為了左希染!”蒂奇突然想到,笑著打量他,“想不到那女孩如此厲害,還能讓我們的翩翩公子動心!”
“你可別再拿我打趣了!”他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心裏還是很歡喜的。蒂奇看到他害羞的表情,沒想到自己猜測的事情居然成真了,她馬上憂心忡忡地說道:“不是吧,我隨口編的,苑萊,我勸你一句,你喜歡誰都好,別喜歡她!”
“為什麼?”他不解地問道,“難不成你之前認識她?”
“見過幾次麵罷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
蒂奇有話說不出來,心裏憋得慌,她不能告訴苑萊那左希染就是南宮玲一直都在尋找的南宮風,這事情南宮玲吩咐她不許告訴任何人。但是,蒂奇知道,南宮家族的人是不可以和外族通婚的,別說是南宮玲肯定會百般阻撓她和宋琛易在一起,肯定也不會同意苑萊。
“為什麼呀?”他好奇地看著蒂奇,對方的表情很是猙獰,隨口對付了幾句,蒂奇就把他趕走了。
苑萊滿腹狐疑,在車上回頭望著那座巨大的城堡,裏麵肯定還有很多的秘密他都沒有洞悉,蒂奇的態度讓他覺得,左希染是這場仗的關鍵人物。
“玲姐。”蒂奇又重新回到南宮玲的房間,對方還沒有睡,似乎還在思考那個問題。
“蒂奇,我相信你,你告訴我,這個事情還要不要做下去!”她認真地問道,報仇的心雖然很強烈,但是她不想牽扯進來無辜的人,關於貿易鏈的事情她最開始的時候確實沒有想到,現在苑萊提到了,南宮玲不得不重視起來。
要怪也得怪宋琛易的命太好,出事的時候倒是兩眼一閉睡過去了,把爛攤子都丟給了左希染。南宮玲暗想,她雙手扶額,想不到,宋琛易在短短的今年居然把宋氏集團打理的有生有色,真是和他父親……
怎麼想到宋建國了,南宮玲的表情停滯了,眼睛卻不自覺地眨著,她已經說服自己不去想他,這幾十年來,已經很少有那個人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腦海裏,今天是怎麼了……
“玲姐?你沒事吧?”蒂奇關切地問道,南宮玲的表情出賣了她,她的眼睛居然不自覺地掉下了眼淚,似乎想到了極度悲傷的事情,蒂奇不知道這是怎麼了,隻好為她拿起了紙巾和毛巾,對方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落淚,直到眼淚滴落在她的大腿上。
“我……眼睛進了沙子!”她撒謊道,拿起紙巾擦幹眼淚,這明明是在房間內,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地出現沙子呢,蒂奇知道她在敷衍,但是卻沒戳穿她。
“玲姐,蒂奇覺得這次應該放過宋琛易。”她誠實地說,可是南宮玲似乎都沒有聽到她的話,她站起來隨便說了一句聽你們的,就緩慢地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一步步都走的虛晃,她又陷入曾經的回憶中拔不出來了。
南宮家的病,在晚年南宮玲的身上已經顯現出來了,不過,她知道自己的問題,已經學會了封存自己的記憶係統,隻會去想那些值得記住的事情,從她被驅逐出獨尊堂到這的二十多年來,她的日常生活是如何過的她早就已經忘記了,她隻覺得自己受過的痛苦,她發誓要報仇。
在決定報仇的時候,南宮玲把自己和宋建國所有的記憶都封存起來了,剛才想到宋琛易的時候,她才恍然間意識到,那是宋建國的孩子,是他和另一個女人的孩子,眼淚再次落下,南宮玲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似的緊緊地抱住自己,回憶就是最痛苦的一把刀,她拿出抽屜裏的安眠藥劑,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一夜安睡便好。
另一邊,在偌大的醫院裏,宋琛易的病房還亮著燈,凝露深夜來到他的房間,趕走了所有的護工,凝望著他,嘴裏喃喃自語。
“琛易,我來了。”
凝露低聲說道,為他擦拭著身子,隨後。
她喂下宋琛易一杯藥水,輕輕拍打著他的胸脯,等待藥水完全落下去。低聲說道:“你暫時還不能醒來,我要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完。”
麵對舊友,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憐憫,好似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天馬上就要亮了,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