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希染沉默了,過了一會,她突然動了起來,而且很驚恐。
“不要,不要!不要你們不要碰我!”
她大喊著四處躲避,從床上摔了下去,在地下爬著,宋琛易想過去,卻被歐陽攔住了,隻見左希染在瘋狂地躲避著某種東西,很害怕的樣子。
“怎麼了?”
歐陽幽幽地問道,左希染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說:“不要,不要!放開我!”
她歇斯底裏地大喊,雙手到處揮舞,仿佛在躲避什麼。
宋琛易的眼淚都快下來了,難道她有這麼痛苦的回憶?
“放開她!放開她!”
這個時候,左希染突然坐到了牆角,換了一個人的聲音,說道:“帶她走,快帶風兒走。”
隻是這一句話,宋琛易皺起了眉頭,風兒?這是左希染真實的名字嗎?
“母親!我不要,我不要離開你,我不要!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她大哭大喊,餘下的所有時間,她都在歇斯底裏地大叫,直到哭累了,一個人安靜地坐在地板上。
“左小姐?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歐陽低聲呼喚,她沒有回應。
“好了,結束了,你把她抱上來吧。”
歐陽說道,宋琛易馬上把她從冰冷的地板上抱上來,放到了床上,宋琛易問道:“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讓她睡一覺吧,自然醒是最好的。”
歐陽帶著宋琛易走出來,兩個人坐到沙發上,歐陽憂心忡忡地說道:“很麻煩。”
“我知道。”宋琛易更加的憂心:“我沒想到她居然有這樣的過去。”
“一般,忘記的越徹底,回憶本身就會越痛苦,不止是藥物的作用,也有她本身的意願在。”
如果是這樣的回憶,宋琛易知道左希染為什麼要忘記,但是僅憑這些,他什麼都查不到。
“你能把她的回憶找回來嗎?”
宋琛易問道。
“不可以,現在這種情況,我們不建議找到記憶,那會影響患者的神經係統,很有可能會完全失憶,或者大腦癱瘓,都是有可能的,不能冒險。琛易,這樣的記憶你還希望她找回來嗎?”
“我自然是不希望的,但是她……她執著。她說腦子中有一個謎,她想解開。”
“天性,欲望,琛易,你需要知道,有時候,善意的謊言也是有必要的。”
兩人對視著,宋琛易明白了他的意思。
歐陽說道,拿出一瓶藥劑:“這是安睡藥劑,在她的食物裏每天都放一點點,我保證她不會有這樣的噩夢出現,等到時間長了,就過去了。多麼頑固的記憶,隻要主人不想要它,都可以忘記。”
宋琛易咬咬牙,下了決心。為了左希染,隻能說謊了。
兩個小時以後,左希染醒過來了,她已經在家裏了。
“我怎麼回來了,醫生怎麼說?我到底忘了什麼事情?”
左希染迫不及待地問道,宋琛易背對著她說道:“歐陽說你沒有任何的問題,我看你睡的香甜,就帶你回來了,一路上你都沒醒。”
他擠出一個笑容,轉過身,把水遞給左希染。
“真的嗎?”
“當然!他和我說你就是最近太累了,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那些記憶應該就是你在孤兒院的時候一些不愉快的回憶罷了。你總是擔心我會受傷,怕敵人會再次襲擊,就會把一些恐怖的畫麵放在自己的潛意識中,而且你被甘樊囚禁也讓你有了陰影,所以,就會出現噩夢。”
左希染喝了水,疑惑地問道:“真的是這樣嗎,可是我怎麼總覺得我好像忘了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琛易……”
她的話還沒說完,宋琛易突然單膝跪地在自己的麵前,深情地說道:“希染,你嫁給我好嗎?”
左希染被嚇到了,宋琛易怎麼在這個時候突然求婚,他拿出戒指:“我想給你已經很久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這幾天你被噩夢弄得傷心,我更加堅定了要照顧你一輩子的決心,你願意嫁給我嗎?讓我守護你!”
左希染感動的淚眼朦朧,緊握著手中那杯水:“琛易,我……”
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戒指被套上,她和宋琛易的命也緊緊地套在了一起,他緊緊地抱住她,暗自在心裏說道:“以後就讓我來保護你,無論曾經的記憶是什麼,現在和我在一起,隻有快樂的回憶。”
可是他不知道,有些事情,是天命,怎麼都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