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的房間裏,左希染和他麵對麵坐著,桌子上擺了幾盤菜,他嘿嘿笑著說道:“師妹,沒想到這麼長時間沒見,再見到你你都成了主人麵前的紅人了,以後連我都得仰仗你了。”

“嗬。”左希染冷笑一聲:“師兄倒是沒變,還像以前那樣油膩,不過不湊巧,我不吃那一套。”

金陵尷尬地笑笑:“你這是說的哪裏的話,來,吃菜!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左希染沒有動,直接問道:“還記得當時師兄和兮兮都已經談婚論嫁,可是為什麼在師姐死了以後你就突然離開了門派?”

她特意把師姐兩個字咬重,金陵表情沒有變化,笑著回答:“當時學有所成,就想著來外麵鍛煉鍛煉,還好有主人照顧我。”

“是嗎?師兄你是離開了門派才成了甘樊的手下?我還以為你一直都是呢。”

金陵擺擺手,“當然不是了。對了,兮兮怎麼樣了?”

他居然還敢提到付兮兮,左希染胸中的怒火要噴湧而出了,“她不好,現在在精神病院呢,瘋了。”

左希染淡淡地說道,金陵的臉上出現一絲困惑:“為什麼?”

“不知道,可能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仇家找上來了,自己扛不住了吧。這人就不能做壞事,因為紙是包不住火的,肯定會有人來尋仇,師兄你說是不是?”

金陵點點頭,臉上諂媚的笑容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在想,付兮兮是不是把當年的秘密說出來了,突然,門口傳來敲門聲。

“進來。”

金陵說道,隨手拿起擺在桌子上的軍刀。

左希染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他也是一個疑心很重的人,一點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他保護起自己。

“金將軍,主人叫你過去。”

“這就來。”

金陵說道,轉過頭來抱歉地看著左希染:“師妹,不好意思。我公務在身,這樣吧,這些菜師妹要是喜歡的話,就帶回去。”

“不用了,我想吃什麼就能吃到,謝謝師兄的美意。”

左希染站起來,“師兄,那我先走了。”

回過身的一瞬間,左希染的表情馬上變了,恨不得現在就拿起刀紮在他的身上。

她離開了,金陵的表情卻越發的沉重。

剛才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金陵覺得事情不對。

他咬咬牙,拿起軍刀,來到了甘樊的房間。

“你見過她了?”甘樊·海因裏希正在擺弄著自己的格桑花,看到金陵進來,他笑著問道。

“是,主人怎麼把她放在了城堡裏。”

金陵不解地問道,“她可不是省油的燈。”

“我當然知道,不過要想拿回來我被偷走的那兩個東西,我隻能依靠左希染,你別忘了,這可是你沒有完成的任務。”

甘樊·海因裏希回過頭,“當初我派你去暮雲所在的門派,目的就是為了把寶物給我偷回來,你倒好,選了一個一不做二不休的辦法,暮雲是死了,可是寶物卻不翼而飛了。為此你受的懲罰,你都不記得了嗎?”

“記得。”

金陵回來以後被鞭打了百下,半個月都沒下床,現在想想後背還火辣辣地疼。

“記得就好,我不需要隻會犯錯不會贖罪的廢人。現在左希染和我做了一個交易,她幫我找到寶物,我給她,你的命。”

甘樊·海因裏希淡淡地說道,金陵著急地抬起頭:“主人,您不能……”

“別急,我怎麼可能舍得你去死呢?你需要做的就是密切地注意她,等到她想到了什麼的時候,你帶她去,等到寶物得手,你想怎麼處理,就可以怎麼處理。”

“謝主人。”金陵高興地說道,如果讓左希染落到自己的手裏,她還能像現在這樣囂張嗎?

“去吧,希望你別在她落在你手裏之前就死掉了。”

甘樊·海因裏希繼續擺弄著自己的花,他知道左希染做事果敢,她的性格肯定等不及自己給她機會,定會先殺了金陵,這樣也好。他為自己做了太多的壞事,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死了也算是鞠躬盡瘁了,讓兩個人互相博弈,自己坐收漁翁之利,是甘樊·海因裏希最喜歡看的戲。

“堂主這招高啊。”

蒂奇從另外一個房間走出來,“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不過,我以為主人很喜歡那個女人。”

“喜歡,是建立在她對我沒有危險的前提下。如果她對我有了危險,我可以殺掉所有人,無論多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