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希染幹脆地說,她有點厭煩了這種整日的貓捉老鼠的遊戲。
“為什麼不喜歡我?以後也不會?”
甘樊·海因裏希問道,左希染沒辦法,隻好把自己的心聲說出來:“你是一個壞人,所以我不喜歡你。”
安靜了,甘樊·海因裏希也不說話了,他歪著腦袋,坐到沙發上:“你的膽子真的很大。”
“甘樊·海因裏希首長,我不喜歡你們那些軍隊的事情,但是你的事情我還是聽說過一些的,可能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沒辦法接受我的另一半殺過那麼多的人,所以我是不可能喜歡你的。”
左希染一股腦地說了出來,甘樊·海因裏希沒說話。
“我殺人,是有原因的。”末了,他仿佛是在解釋似的回答。
“誰殺人都是有原因的,都是為了欲望。難道你就要高尚些嗎?”她一針見血地說道,可能這就是他吧,從不覺得自己有錯。
“那些侵略,都是為了當地的百姓能夠得到更好的生活,我有什麼錯?”
甘樊·海因裏希繼續問道。
“可能你覺得沒有問題,但是我接受不了,就這麼簡單。”
左希染不想再和他廢話了。“你可以對我做任何的事情,我沒有背景也沒有反抗的能力,但是我有自己的原則,有些事是寧死都不會屈從的。”
她肯定地說,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這是師姐告訴她的,人可以貪財,可以好色,但是不能沒有自己的原則,正所謂是威武不能屈,雖然左希染知道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她從不會輕易地放棄自己的原則。
“很有道理。”
甘樊·海因裏希為她鼓掌,“你越是這樣,我就越舍不得你。”
“隨便你吧。”
左希染說,甘樊·海因裏希起了疑心,這樣的膽識和認知,怎麼可能就是一個普通的按摩技師呢,她睿智又冷靜,絕對不簡單。
“晚上陪我看最後一場煙花好嗎,然後我放你走。”
雖然是請求,但是口氣和命令無疑,左希染皺皺眉頭:“你真的放我走?”
“我從不食言。”
“也不傷害我的弟弟?”
“放你們兩個人走。”
左希染鬆了一口氣:“謝謝你,我答應你。”
但是她知道,甘樊·海因裏希這個人陰險狡詐,肯定不可能輕易地就放自己離開,晚上會出什麼貓膩,誰都不知道。
他離開了,背影不知道為什麼看上去那麼的蕭瑟,左希染冷靜下來,在想自己是不是把話說重了,可能他真的是為了祖國,才去打仗,才去殺人的。
她晃晃腦袋:“別想那麼多了,和你也沒有什麼關係,現在要做的並且能做的事情就是,保護好自己,等待夜晚的到來。”
甘樊·海因裏希回到房間,他剛才所有的強裝鎮定都失去了效力,她說的是那麼的對,為什麼殺人,他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他想殺人,必須殺人。
全家都被殺害的時候,他那麼小。被放在死人堆裏,根本就沒有人救他,那個時候甘樊·海因裏希就知道了,弱者等於任人宰割。他要殺人才能平複自己的心,才能平複那麼長時間以來每晚的噩夢連連。
“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還在那裏指責我!”他生氣地說道,可是轉念一想,“她為什麼那麼特殊呢?”
在左希染的身上,他什麼都看不到。那些女人,她們站在那裏,甘樊·海因裏希就知道她們想要什麼,可是這個女人,是那麼的特殊,他什麼都看不出來。
“有意思。”
他說道,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放她走呢,等到過了今天的煙花,他就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像自己說的那樣貞潔。
夜晚悄然而至了,宋琛易緊張地看著窗外,凝露和魏項熙已經換好了裝備,他囑咐道:“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注意安全。”
“放心,我們都交代下去了,不會有差錯的。”
宋琛易點點頭,還有半個小時煙花就要開始了,霍牧沐已經在左側準備好了,宋琛易的人也在右側準備好了,一切都等時間到了。
他從來沒如此的責怪過自己,如果不是他第一時間把左希染帶在身邊,她也不會來到這,也不會到了甘樊·海因裏希的手中,他不敢想象,如果沒有了左希染,他要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