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左希染打了他一巴掌,雖然不輕不重,但還是有聲音。
“我就知道你們倆睡了!你他媽的!”
“我發誓,我現在心裏隻有你。我也跟習梓頤講了,她能不能想通是她的事,但是,結不結婚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會妥協。”
“她都懷孕了好嗎。”
“我會帶她去醫院再做一次檢查。”
“如果真的是你的呢。”左希染心裏怕怕的,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小了幾分。
“不會的。”
宋琛易堅決的反駁,讓左希染搖擺不定的心變得異常的安定。
“第二,我之所以不把手杖給你,是為了你好,如今各人馬都對手杖的財富眼紅,尤其是美帝帝國的人,他們是所有人中最有能力的。那麼多人紛紛對手杖虎視眈眈,我現在給你,就是親手將你推進萬丈深淵,我做不到。”
左希染沒有說話,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經替她考慮了這麼多。
“希染,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沒有。”
“那?”
“美帝國,他們估計很恨我。”
左希染想起自己以前偷過的那些東西,不禁苦笑。
“隨他們,有我在,他們就不能動你一根汗毛。”
左希染沒有因為這句話感動,而是不禁在心裏起疑,為什麼他一副早就知道了的反應,她以前的這些事跡,尤其是美帝國的那些,幾乎沒有人知道。
左希染在一堆疑惑中迷迷糊糊睡著,這一晚,她再次夢見了和師姐最後一次對話的血腥場麵。
外麵的雷雨聲並沒有停息的樣子,她的眉頭也越來越擰巴,額頭不停的出汗,她仿佛被困在夢中裏,不管怎麼掙紮,都睜不開眼。
熟睡中的宋琛易,隱約感受到在自己懷裏不安分的左希染,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才看見一臉痛苦的左希染。
“希染,希染?”
不管宋琛易怎麼叫喚,左希染都沒有要從夢中醒過來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反而越來越難過,甚至,從她的眼角不停的湧著淚珠。
宋琛易慌了,開始搖晃左希染的肩膀。
“師姐!”
伴著遠處天空的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和左希染撕心裂肺的叫喚聲,她從夢中逃了出來,左希染攥緊被子,大口的喘著氣,眼睛卻像是騰了一層霧,看不清周圍的東西。
“沒事,我在。”宋琛易將她擁入懷中,他不清楚她做了什麼夢,但是他確定那個夢讓她很難受。
左希染又夢見和師姐的最後一次對話了,隻是,這次的夢幾乎要將她吞噬掉。比這一年裏做的任何一場夢都要真實,真實到仿佛被利刃戳通心髒的那個人是她。
左希染雙手捂著胸口,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了,每跳一下,她便疼一下。
她看著逐漸清晰的窗戶,下定決心明天就去調查手杖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這一晚,左希染輾轉反側不敢入睡,一是因為沒了睡意,二是因為不敢入睡,她沒有勇氣再經曆一次悲痛欲絕。
第二天,太陽剛剛露出一點點光,左希染便下床去洗漱,她想先去看看她師姐,已經有一年沒有去過了,不是因為嫌麻煩,而是,她覺得自己沒有顏麵去見她。
左希染一直將師姐的死歸咎在自己身上,她認為,當初她早到那麼幾分鍾,她便不會看到倒在草坪上胸口插著利刃的師姐,她到的時候,師姐的身體已經沒了溫度,脈搏早就停止了跳動,唯一沒有變得,就是渲染了一大片草坪的鮮血還在源源不斷的流淌著,那是她第一次看到,紅色的,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