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大大的落地窗裏傾瀉進來,落了縫的窗簾,遮不住滿室的旖旎。
偌大的歐式奢華套房內,散落了滿地淩亂的衣物。
女人的內衣和男人的襯衫交纏在一起,空氣裏的曖昧因子不言而喻。
白色的大床上,男人蹙了蹙眉頭,似乎有些不能適應似的,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頭腦裏的意識在一點點的回籠,眼神從剛開始的迷茫到突然的淩厲,嘴唇緊抿著,下意識看向身旁。
隨後眼底的光像籠了一層霜一樣寒冷,倏地起身,臉色陰沉的拽著床上睡正酣的女人的頭發,粗魯的將她拖下床,是與他一樣的赤身裸體。
也不管女人會不會疼,就是一言不發的將她朝衛生間拽。
拽了花灑,就對著她的臉狠狠澆了下去,徹骨的冰涼湧入血液裏,連同頭皮的疼痛,女人閉著眼尖叫出聲,大力掙紮著。
男人看著女人狼狽的表情,一臉陰鷙。
澆到他稍微消氣之後,女人才有了喘息的機會,花灑被隨手扔在地上,噴泉似的水流倉促著灌進下水道,像極了她此刻的狼狽。
從被剛剛拽下床到突然被冷水迎頭淋,女人從一開始的尖叫掙紮到此刻的麻木空洞。
整個人跌坐在地上,身上還殘留著昨夜的記憶,酸疼的感覺從那個地方充斥著她的全身,嘴巴微微漲著,看都沒看男人,而是表情愣愣的垂眸看著地麵。
一種很冰冷且絕望的情緒包裹著她的全身,她覺得自己此刻像極了一塊破布。
秦時冷冰冰的目光落在女人的身上,一寸一寸的打量,目光一寸一寸的寒涼,隨後像是隱忍不住似的爆發出來,低吼道:“陸欣滿,你偏要這麼賤?”
他不回家了之後,她居然有膽子給他下圈套!
陸欣滿嘴角扯開一個諷刺的笑,有濕噠噠的頭發厚重的掛下來,遮住她的表情,然後目光一厲,抬起眸子看他,玩味似的哼了一聲,低聲道:“秦時,你是我老公,睡我不是你的義務嗎?”
秦時看著陸欣滿此刻的樣子,蹙緊了眉頭,不明白為什麼一切都變成了這樣。他厭惡這樣。
抿緊的嘴唇突然鬆動,沒有一絲猶豫的說:“離婚。”
“好啊。”
陸欣滿看著秦時笑,笑意卻不達眼底,秦時看著那雙不算陌生的眼睛,竟然覺得看不懂,也驚訝,這一次,她居然就這麼幹脆利落的答應了。
結婚三年了,他和她提出過很多次這樣的要求,他一次比一次篤定,可她卻歇斯底裏,用盡一切辦法,就為了保住這個名不副實的婚姻。
難道她突然想通了?
陸欣滿在秦時的目光下,摸索著浴缸邊緣站起來,扯了一條浴巾披在身上,姿態從容的走了出去,從抽屜裏拿出來一張離婚協議書,扔在了茶幾上。
目光看向他的時候是清清冷冷的,連語氣都是清清冷冷的,仿佛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秦時,離婚協議書我已經準備好了,你簽個字就好了。”
秦時微微蹙著眉,走到茶幾旁,仔細端詳著那幾張紙,確認陸欣滿沒有耍什麼花樣之後,眉頭蹙得更緊,不確定的問了一遍,“你又想耍什麼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