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母這時才開口:“南城他……也是這兩日才回國的,直到現在,還是一個人,薇薇,你要是……”
“英子!”紀父及時開口打斷了紀母的話。
我假裝沒聽懂紀母的話,笑著道:“南城哥這麼優秀,不會找不到合適的女朋友的,他還這麼年輕,發展事業是好事。”
紀父看了我一眼,帶著幾分欣賞,“薇薇說的是,你也不能總逼著孩子。”
我自然知道紀父的欣賞從何而來,他是欣賞我,有自知之明。
我輕輕笑了一聲,沒說話。
吃完飯,我沒打算打擾南姝和她父母的團聚,可我來時也沒開車。
正猶豫要不要借她的車或者打車回去,就看見紀南城站了起來。
“我送送你吧。”
他一開口,紀母便接話道:“薇薇沒開車,你送我們也放心,還有她的事兒……你也上心點兒。”
紀母這邊高興,紀父那邊,則隱晦的看了我一眼。
我無奈。
但沒辦法,紀母已經這樣開口了,我不好拂了她的麵子。
“阿姨,我到家就給您打電話,等您和南姝好好聊完,我再和南姝帶您一起去逛街。”
“好,記得以前上大學,你們兩個就天天拉著我出去,南姝那丫頭鬼點子我還不知道?不就是嫌她爸給的零花錢少,讓我買單?喊我買單就算了,還非得把她哥哥喊上,每次拎的大包小包的。”
她說完,又歎了口氣,有些傷感,“一眨眼,你們都這麼大了,薇薇也在職場上小有名氣了。”
“孩子難得回來,就別說這些傷感的話了。”紀父瞥了她一眼,對紀南城道:“送完薇薇早些回來。”
“我知道。”
出了紀家大門,上了車,我坐在副駕駛,整個人都不大對勁兒。
或許是看出我的不自在,紀南城笑了一聲,“以前在我麵前天不怕地不怕的童薇,還有現在這一天?”
我無奈的看他,“那會不是年輕不懂事嗎?我進事務所為什麼半年才接手一個案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事兒也是有內情的。
當時新銳的老板還沒換人,我才進事務所,沒查別的公司的賬,反而無意中撞破了新銳老板和財務部下屬的私情,並且順著這私情,後續還牽扯出來不少經濟利益上的往來。
前老板死死地壓著輿論,頂著半年,也把我雪藏了半年。
直到後來的合夥人上任,我這才有了出頭的機會。
“那時候,南姝和爸媽都說要幫你,你一口拒絕了,愣是咬牙熬了那麼久。”他搖頭,“你這脾氣,不撞南牆不回頭。”
我呼吸一窒。
不撞南牆不回頭,說的不就是我和劉誌明嗎?
我並不想和他談論這些,但一向溫和且善解人意的紀南城,今日仿佛鐵了心要我難受一樣,問我:“剛才南姝都和我說了,不過畢竟她才回國,你和她說的也不夠清楚。除了劉誌明和汪瑩瑩在一起的事之外,你和陸嘉恒,是什麼關係?”
我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如果真如南姝所說,他們瞞你瞞的那麼好,除了喝多酒那次被你撞破,你是第一次發現,你怎麼有的六個月前的照片?”
“至於臨城那個案子,陸嘉恒這樣的人,會不會放在眼裏,你身為同行,難道不比我更清楚?”
他語氣犀利,直指要害。
我一時之間,哆哆嗦嗦的,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他並不著急要我的答案,將車子停在路旁,單手敲打著方向盤。
略帶節奏的聲音,在這寂靜的車內,更讓人抓狂。
我舔了舔發幹的嘴唇,“我、我怎麼知道他看不看得上?他剛來江城,想從新銳手裏分一杯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吧……當然要想辦法,奪得其他地方的市場……”
紀南城沒說話,隻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問我:“你覺得,我會信?”
“我信你,是因為我願意,但不代表我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