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鑒定中心裏人心惶惶。
“這可怎麼辦啊!首席等下過來我們怎麼交代!”實驗室助理白月月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般,她早上一來就看見采血管不見了,還以為是同事拿走了安置了,誰知道問了一圈竟然沒有人碰過。
這下她慌了神,本來實驗室戒備森嚴,一向都是閑人免進,怎麼會忽然發生這種事情呢?!
“你們真的沒有看見嗎?”白月月的聲音裏麵帶上了哭腔,“會不會是你們誰弄錯了呀?”
“那是林首席的東西我們怎麼敢碰啊。”同辦公室的一個女人冷嘲熱諷道,“你看看你,交給你的事情有幾件辦好了的?”
她叫做秋靈,是這個實驗室的老人了,經常仗著自己的老資格在同事裏麵作威作福,一些年輕人對她頗有微詞。
“秋靈姐你快別這麼說了,沒看見月月很急麼?你這不是火上澆油是什麼?”另外一個同事也發話道,他就是看不慣秋靈一直以來的自我中心作風,趁這個時候正好抒發下自己心裏的怨氣,“對了,月月你把昨晚放東西的位置再說一下,大家都幫忙找找。”
白月月感激的瞧了他一眼,然後把自己昨晚走之前做的事情統統複述了一遍。
就在這時有人一拍腦門兒,“昨晚不是秋靈姐在樓下值班麼?難道就沒有看見什麼可疑人物進來?”
秋靈柳眉倒豎,叉著腰就開始噴起人來,“你難不成是在懷疑我?你小子有本事說這話就給我拿出證據來!別一天到晚在那裏瞎說!”
她的聲音尖利起來讓人頭疼,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讓剛才還有微詞的同事們都閉上了嘴——要論罵街,他們恐怕再活一輩子也比不上這位姑奶奶。
白月月眼眶都紅了,她工作一直以來認真嚴謹,還沒有出現過這種失誤,要是因此給她一個處分的話該怎麼辦?
“秋靈姐,你真的沒有看到別人進來麼?”她囁嚅著問,幾根手指不斷的摩挲著,糾結在一起塊兒。
女人昂起頭,傲然的說:“沒有別人,有我在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我看……還是打電話給林首席吧。”有人提議道。
……
林初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和二少爺他們擺談龍門陣,說些不著邊際的話,二少爺他們就看著她接起電話然後臉色刷的變了變。
“我去趟鑒定中心那邊,有事電話聯係。”林初拎起包穿上外套就匆匆出門了。
留下幾個白大褂們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女人剛剛走進門口就看見幾個人纏著白月月情緒激動的說著什麼,可憐女孩單薄的身板兒被他們擠來擠去,活像是在狂風暴雨中搖曳的一片扁舟。
“你說!你是不是和那個女人是一夥兒的啊!說好了今天讓我們過來拿報告,現在又讓我們回去在等?”人群中有婦女嚷嚷起來,“是不是她給了你們錢讓你們改結果啊?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解釋我跟你說我就賴這兒了!”
“對!讓別人都看看你們這副吃錢的嘴臉!”
白月月被這個陣仗嚇得不輕,“那個……那個阿姨、先生,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是我們這邊工作失誤,我們可以為你們重新做一次鑒定的……”
“誰信你的鬼話啊!我就今天要報告!”婦女不依不饒道,“你要是拿不出個一二三,我馬上舉報你們!”
林初辨認了下說話的那群人,一共是三男兩女,其中一對年長的看起來是夫婦,剩下幫腔的那個則和婦女的麵容十分相似,應該是她的兒子了。
白月月被他們夾在中間,鼻頭紅紅的,恐怕下一秒就落下淚來,女人來不及想那麼多,連忙上去跟她一起安撫對方家屬。
“你又是誰?”婦女狐疑的看著她。
林初回答道:“我算是她的上司,你有什麼的問題可以跟我反映。”
在他們敘述中,她了解到,這對夫婦的兒子才17歲不到,還是個學生,誰知道這個月竟然有個女孩找上門來身邊帶著個嬰兒說是他兒子的。
婦女見中心的工作人員拿不出自己家的報告,便一口咬定是鑒定中心被女孩家裏給收買了。
“我就說那個女孩不是個正經人,跑去出和野男人生了個孩子轉頭賴在咱們家頭上,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好事!”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麵色蒼白的女人正帶著個花季少女,她懷裏抱著入睡的嬰兒。
不管怎麼說,在這個年紀就生下孩子是會遭人詬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