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喂你可不知道,當時墨焱那個手啊,快得都有殘影了,看得我都一愣一愣的,更別提我爸媽了!”肖瀟咋咋呼呼的對著電話說,手邊還有一盤切得極其勻稱的雪梨。
林初一手拿著電話一手疊曬好的毛巾,“老板給你們補上了嗎?”
“我還沒說呢,你怎麼就知道了?”
她沒好氣的停下手,叉腰道:“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要是老板沒少你斤兩,你肯定不會打電話給我。”
肖瀟連忙陪笑道:“初初你最好了,你就聽我說完好不好,讓我過完連載連續劇的癮。”
林初被她叫得肉麻,隻好作罷,繼續聽她在電話那頭表演單口相聲。
“墨焱拚完那條鰱魚的骨頭,前後不到三分鍾,我爸那個老中醫都傻眼了,老板來了以後他就指著魚骨頭一一說這是什麼地方,還沒念叨完呢,老板冷汗刷刷的流。”
“挺能幹的啊。”
“那當然了,林初就算是你也沒辦法在三分鍾內拚好一隻魚的骨頭吧!”
林初彎了彎嘴角,“看來以後你的心裏沒有我的位置了,現在就開始替別人埋汰我。”
“我們是情比金堅的姐妹花,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散啊,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愛我!”肖瀟聲音驟然提高,大有一副你不哄我我就要撒潑了的架勢。
女人忍住笑意,連連哄道:“好好好,我愛你,我最愛你了。”
裴修鶴剛從洗漱間裏出來,正巧聽見這句話,整個人周身氣場都變了,如果說剛剛的他人畜無害,而現在則像是深海般沉寂。
難道說那個叫做景澄的家夥已經和她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這個人最近和林初走得很近,他手下拍來的照片裏林初十有八九都是和他走在一起,這讓裴土豪打翻了心裏的醋壇子。
裴大總裁蹙著眉,他本來是想要通過宿清雲的手把那個礙眼的青年調走,誰知道宿清雲不僅沒同意,反而還給他好好上了一課,弄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林初正在和肖瀟插科打諢,冷不丁感覺到旁邊有一股淩厲的視線讓她想忽視都難,和肖瀟說話的勁頭也消弭了不少。
裴修鶴邁開步子,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她的身邊,林初清楚的感受到了身邊的沙發凹陷下去,沐浴露清新的味道傳來。她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朝他的那個方向傾斜,林初有些不知所措,連忙完反方向挪了挪。
“誰?”醇厚幽香的男音響起。
肖瀟自然是聽到了他的聲音,一個哦字說得千回百轉,曖昧無比,“你們兩個動作很快嘛,這是——”
“純潔的室友關係。”林初立刻補充道。
“我怎麼聽著覺得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呢?”
“我還沒說你和墨焱呢。”女人坐在沙發上翻了個白眼。
“你可別說了,我就摸了一下他的褲兜想看看有沒有帶什麼違禁物品,結果倒好,我回到科裏,他們給我起了個外號。”
“什麼外號啊?”
“盯襠貓。”
“……”林初再也繃不住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肖瀟有些急。,“你再笑!再笑我就……我就讓裴總裁把你給辦了。”
她這話說的聲音有點大,通過聽筒傳到了男人的耳朵裏,他確認這是肖瀟的聲音,不過說話內容嘛……他別有深意的看女人一眼,眼尖的發現她的耳朵早就紅得像是熟透了的櫻桃。
“就你有嘴!”林初嗔道。
窗外月涼如水,隻有幾片薄如輕紗的雲緊貼在月亮旁邊,等到星河流轉,旭日初升的時候那雲彩漸漸散去。
景澄一向來的早,一是因為他還算是辦公室的新人,二則是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他需要看完最近幾年的所有案卷。
當青年埋頭苦讀的時候,麵前的推拉門忽然被人打開。他驚訝地抬頭,正好對上了許見的臉。
“許隊長,你怎麼這麼早?”他訝異的問道。
許見衝他笑了笑,好像並不意外他在這裏,“我可不比你們年輕人,人老了,睡覺也睡的少。”
“您這是哪裏話?”景澄頓了頓,為他端來了個凳子,“無事不登三寶殿,是有事情找我吧?”
“真不愧是心理學的博士,我這還沒說話呢,你連我心裏想什麼都知道了。”許隊長打趣道。
“不,我隻是猜的而已。”
“瞧你,謙虛。”
景澄彎了彎嘴角,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那您有話就直說吧,是我工作哪裏沒有做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