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景澄和大家一起製服了男人,然後湊過來詢問道。
車廂後麵滿是血跡,看著實在是觸目驚心,然而女人卻像是已經習慣了似的,自顧自的用極其專業的手法幫忙止血。
“不行,快點叫救護車。”林初頭也不抬的吩咐道,她現在隻能卡住動脈近心端減緩出血,但是治標不治本,最好的還是及時送往醫院救治。
“你……”景澄遲疑的問道。
“我是個醫生。”她像是知道了青年心中的問題,直接回答道。
怪不得女人的手法那麼熟練,他頓時恍然大悟拿出手機準備叫救護車。
原先在後座上哭泣的女孩忽然扶著椅子一點一點的挪了過來,看得出她仍然很害怕,可是眼中卻多了一抹堅毅的神情,她抽噎著說:“我……我住在附近,這邊有家醫院……我已經打電話過去了,他們馬上就到……”
她看著地上和椅子上噴濺出去的血跡,眉頭蹙得緊緊的又差點哭出來,“他……他沒事吧…?出了這麼多血……”
林初隻好安慰她,“隻要及時送到醫院就沒事,你先別哭…”
司機停車後又到附近的餐館說明了情況,烏泱泱的來了一大波人幫忙,若不是有人攔著,這個禿頂男人早就被打成了豬頭了。
裴修鶴趕到的時候,目之所及全是一片狼藉,他心裏暗驚,眼睛不斷的在人群裏麵搜索著,沒來由的心慌使得他一向清醒精明的大腦變得麻木,渾渾噩噩不能自製。
闖入眼簾的是大片的鮮紅色,它們宛若浴火的蝴蝶落在林初的衣襟上,她正坐在公交站牌下的座椅上,垂眸像是睡著了。
刹那間,他的心髒像是被誰給扔掉了,空出的一塊天地上有空白在蔓延,那是一股難以用語言來說明的恐慌感,男人的腿就像是注了鉛一般,沉重得難以邁出步伐。
“肖瀟!”遠遠的有個人喊了聲。
原本閉著眼的女人抬頭看了過去,她的臉上有明顯的困惑,“……呃,還有什麼事麼?是不是傷者……”
“不是不是。”青年笑著遞上了一個易拉罐,看上去像是加熱過,“這是那個姑娘買的,讓我替她向你說聲謝謝。”
林初臉上露出了疲憊的笑容,她禮貌的伸手接過男人手中的易拉罐,不經意的問道:“那她人呢?”
“跟著救護車去醫院了。”青年話語在口中微頓,他用手指了指她身上觸目驚心的血跡,“你……要不要換身衣服?”
裴修鶴原本被挖空的心在她睜開眼的那一刻起又重獲新生,他快步上前,不由分說的把女人直接打橫抱了起來。
“你……!”林初一驚,看清男人臉後放棄了掙紮。
然而景澄卻誤以為這個男人是在強搶,於是陰沉著臉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你要幹什麼?你把肖瀟放下來!”
“我和她什麼關係是你能管的嗎?”裴修鶴語氣淡淡的問,女人很明顯聽出了一絲不悅的情緒,他轉向了女人挑了挑眉,“你說是吧?肖瀟。”
“我……我和他認識。”她為了不讓他拆穿自己,隻好連忙打圓場道。
景澄半信半疑,最後還是確認了女人的表情後才讓開了道路。
直到遠離了現場,林初才發話道:“你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然後你又一身血的出現在我麵前?”
“……”
“這是個意外……”她訕訕的笑了笑,試圖緩和男人的情緒,“都是別人的血,我沒有受傷。”
“如果你傷了,那我就殺他全家泄憤!”
林初聽到來這裏不禁又翻了個白眼,“裴大總裁,您老人家是總裁又不是法官!”
“但我可以當個判官。”裴修鶴忽然抬眸看著她,黑色的瞳眸裏麵滿是她的倒影,“不管是誰傷害你,我都會加倍的討回來。”
他這話說的十分確信,令女人噤若寒蟬。
俊男美女的配對在街頭十分的顯眼,由於二人出眾的外表,頓時引來不少人的視線,她被那些人看得窘迫,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你……你先放我下來……”林初細如蚊呐的交涉道,“有人在看……”
裴修鶴掃了眼周圍,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到了自己的副駕駛上,“你怕什麼,你現在和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我抱你又不犯法。”
“可是我們不是假……”
男人遞給她一個隔牆有耳的眼神,林初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不是她說,她總覺得這裏有什麼陰謀。
他坐上駕駛室,一腳油門踩了出去,女人驚訝道:“我和肖瀟說好了要去她家的,她生病了我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