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的哄笑聲起來了,裴修鶴也笑了起來,那人以為自己奉承到了這尊大佛,於是更加賣弄了,開始繪聲繪色的講起自己在床上遇見的女人來。
有人咂摸出了其中的味道,選擇明哲保身,靜觀其變。
裴修鶴靜靜的看著電視,似乎周邊的事情和自己沒有一分錢的關係。
上午十點,法庭正式開庭審理陳政案。
當陳政被法警從車上帶下來的時候,引起的不小的騷動。
隻見他眼窩深陷,顴骨突出,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可這個月阮家的宴會上,他還是個風度翩翩的富家子弟模樣啊!
這一幕不僅僅對在場圍觀的世家子弟們感到震撼,徐湘君更是尤甚。
“政兒!”她一見到自己闊別了幾天的兒子就忍不住哭了起來,“政兒,是不是他們虐待你了,是不是那些臭警察刑訊逼供了?”
法警冷漠的用自己的身體隔開了她,“請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否則我們會以擾亂法庭的罪名依法逮捕你。”
徐湘君用手帕抹掉了臉上的眼淚的,順著法警的指示坐到了被告人席上。
她握住張律師的手說:“我兒子進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我跟你看過,現在這副模樣,肯定是有人對他刑訊逼供了!”
“你放心,咱們一定會找到真相的。”張律師點頭示意。
盡管陳政和子雨之間沒有器官接觸,但是可以認作是一起弓強女幹未遂的案件提起公訴。
並且因為迅速的傳播和發酵,不少媒體在外麵等待著,筆記本開著隨時準備編纂更新新聞。
在舉證和質證階段,公訴人分別出示了被用來當做工具的瓶子的照片以及在上麵的才采集到陳政的指紋以及子雨的血跡。
陳政一一供認不諱,這才徐湘君看在眼裏急在心裏,這一點都利於他們這一方!
“張律師,我這心有點慌啊。”她低聲對身邊的律師說道。
“這都是正常程序。”
徐湘君還是不放心,她不懂法也不知道該怎麼打官司,一見到這種不利於自己的場麵就開始有些膽怯了,“是麼?可我怎麼覺得已經要定罪了?”
張律師對她這種法盲嗤之以鼻,沒好氣的說:“你老人家就放心行不行?”
“好……好。”
許見在休息室裏同步觀看著大廳裏麵的進程,前麵一切順利,當進行到法庭辯論這一環節的時候,變故突生!
張律師站了起來,手裏拿著一個錄音筆,他麵朝眾人說:“我的被告人已經獲得了受害人的原諒,所以我希望檢察院和法官能夠考慮的從輕處理,甚至無罪釋放我的被告人。”
錄音被打開,開頭是徐湘君的聲音。
“阿姨不管別的,就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恨不恨我兒子。”
接著是子雨柔柔弱弱的聲音,“我……不恨他。”
子雨的父母已經要氣瘋了,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他們竟然不知道,但錄音中是子雨的聲音沒錯,難道老天爺都要幫助那個混賬東西嗎?
子雨的媽媽正要站起來和他理論的時候,爸爸拉了下她的手腕,示意她看公訴人。
隻見公訴人神色如常的站著,絲毫沒有被張律師爆出的驚天錄音而動搖或者驚慌。
“要相信他們。”子雨的爸爸說。
她相信自己老公判斷,也相信政府不會對此不聞不問,一定會給她的女兒公平正義的裁斷。
這時候,輪到公訴人發言了,她也拿出了一份資料,當庭播放起來。
這份錄像帶是子雨病房裏麵的監控器拍攝到的,畫麵上的徐湘君扮演成了清潔工的模樣,咄咄逼人的質詢著子雨,到最後幾乎是逼著子雨說出那句所謂的原諒的話的。
“你們……你們這是侵犯我的隱私!”徐湘君慌不擇言的指著公訴人叫了起來,聲音尖銳刺耳。
在場所有人都是一副冷漠臉的樣子,他們早就從剛才的視頻裏麵充分了解到了這位母親的性格,她兒子能有今天,怪不得別人。
公訴人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脊背挺得筆直,猶如一把鋼槍,她朗聲對張律師說:“請辯方律師為這位女士科普一下隱私權的範圍。”
徐湘君用求救的目光看著的張律師,然而男人此時已經是滿臉的冷汗,他在心裏暗罵這個婦人真是蠢到家了,沒有玩過警察,竟然還讓警察抓住了把柄!
這下要怎麼辦才好!
見張律師不說話,徐湘君的臉色漸漸變灰,最後頹敗的靠在了椅背上,她幹癟的眼睛看著站在庭中的陳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裏麵是否有自責,是否有愧疚,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