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的宴會如約而至,陳政本來不想去,他已經和林思恩約好了去餐廳吃飯,但挨不住徐湘君又哭又鬧。
她從嫁入陳家起,就被陳國梁護著,每次哭鬧都有人買賬,現在老頭子倒下來,自然這個賬要由兒子來買。
“聽媽媽說一句,阮阮是真的配得上你,不管是樣貌還是身世還是家世。”徐湘君在車裏一直牽著陳政的手苦口婆心的給他洗腦,“媽媽知道你是個什麼性格,媽媽說的話你都聽在耳朵裏麵記在心裏,隻要你和阮阮在一起,媽媽保證在你婚後什麼事情都不管。”
左一句阮阮,右一句結婚,陳政被她弄得心煩意亂,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
徐湘君見他不說話了,還以為是這幾天陳氏公司裏麵的事情很忙,所以就閉上了自己的嘴。
雖然她從來沒有參與的到陳氏的經營活動裏麵去,但是她和幾個股東私底下是有些聯係的,畢竟是自家的產業,她怎麼可能百分之一百的放心脫手甩給別人。
那幾個股東最近是來找過她,告訴她陳氏現在因為陳政和林初鬧離婚而顯得人心惶惶,股價走勢也不理想,他們股東會的意見是讓陳政盡快重新定下一門親事,用來安撫人心。
陳家母子一言不發,各自懷著心思來到了阮家的大宅。
提起阮家,即便不是大家族的普通百姓也有所耳聞,老一輩的雲山人還知道一句老話叫做:“讀書應讀孔聖賢,要娶當娶阮家女”
阮家是個老牌的書香門第,與以往的林家可謂是並駕齊驅,但比他們幸運一些,能夠在時間的洪流中幸存下來。
與陳家的西式建築不同,阮家有著江南水鄉的氣質,入門先是假山池塘,繞過錯綜複雜而又別具一格的回廊,才能看到那星羅棋布的亭台樓閣。
要是不知情的人行走在其中,鐵定會以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正倒在江南的溫柔水鄉之中。
有仆人帶著陳政母子進去,阮阮正好穿著的藕荷色的旗袍披著白色的皮草站在外麵迎接客人。
她很適合那件衣服,穿出了女人應有玲瓏氣質,但同時還帶著點少女的青澀,兩者不同的氣質結合在一起混雜成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魅力。
陳政也驚訝的多看了幾眼,但他卻在心裏嗤之以鼻,這個女人穿著這樣,不就是為了勾引男人的麼,和那個林初是一丘之貉。
阮阮見他們過來了,態度不鹹不淡的微微躬身行了個禮,“歡迎你們賞光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裏麵請。”
徐湘君本以為她是來特地等自己的,於是正要出手去挽阮阮的胳臂,可誰知女孩宛若一條無骨的蛇,不著痕跡的躲開了她的手,讓徐湘君挽了個空。
氣氛頓時尷尬起來,陳政就知道會這樣所以沒有說話,而且從鼻子裏麵冒出了個不屑的音符,徐湘君幹笑了聲也收回了手,和自己兒子進了場。
這是場中式宴會,房間布置再到仆人的穿著,每一樣都透露這個百年書香門第的底蘊和氣質。
徐湘君在闊太太的圈子裏麵混了這麼久,就算她不精通古玩這些,但塵長時間的浸淫讓她也能看出幾分古玩的真假。
此時外麵的放著的各種汝窯瓷器都在燈光下麵閃爍著溫潤可人的光芒,大氣而富有內涵,前來給阮阮祝賀的人們在這樣的情景下,都不由自主的小聲交談。
徐湘君對此十分滿意,阮家不愧是被她看上的世家,方方麵麵都和陳家非常相配。
“咦?陳夫人。”忽然旁邊有人驚呼了聲,吸引來了不少目光,“你也來了啊。”
最後那句話的語氣被用曖昧的聲音吐出來,那人拿著八卦的眼光看著陳政,直到他凶惡的瞪了過去才笑了聲說:“陳夫人,咱們的茶話會你也好久沒有來了,是不是嫌棄我們了?”
“哪有這回事。”徐湘君笑得很是有闊太太的風範,“家裏的事情忙,實在是走不開。”
陳國梁的案子在這圈子裏麵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本有人想要借題發揮嘲諷徐湘君一番,但是礙於有傳言說陳家的女兒要和裴修鶴訂婚,所以大家都才按捺下來心裏的譏諷。
要是放在平時,早就有人來時諷刺陳家要走下坡路了。
“哎?你女兒呢?怎麼沒有來呢?”有人問。
一提到陳瑜,徐湘君的臉色變了變,她立刻彎起眼睛,然後說:“瑜兒忙,她剛出國去了。”
那人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什麼?!這個時候出國?”
“是啊。”她笑得有些勉強,心裏開始罵起這個不著家的女兒來,走的時候也沒有和家裏說一聲,正是個不讓人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