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有些奇怪。
陳瑜被陳政打了,這樣看著她是為什麼?
況且,她已經和陳政離婚了,過幾天就要去簽字,她已經和陳家沒有什麼關係了。
白謙叫來服務員為陳瑜擺了個座椅,場麵立刻變成了三足鼎立,氣氛要多嚴肅就有多嚴肅。
盡管在偵查中心的時候,也有那種氣氛凝重的時刻,但明顯與現在的不一樣,特別是從陳瑜那邊散發出來的,針對她的敵意。
林初借著喝咖啡的動作,用餘光仔細觀察了陳瑜和裴修鶴的神態和動作,一目了然。
當陳瑜的視線落在裴土豪身上的時候,她的眼尾往下彎,而唇角上翹,說明她見到男人時會感到發自內心的愉悅。
而且她的眼神也會變的甜蜜和謹慎,種種跡象都在表明她心係裴土豪,然而裴修鶴不是個木頭就是故意忽視,她的愛戀沒有的得到回應。
但……
林初不禁思考起為什麼陳瑜要謹慎,難道她是在害怕自己的感情被裴大總裁發現麼?
還是說有什麼別的原因呢?
“原因呢?”男人沉默了半天,才開口道,但語氣裏麵有程度很輕微的不爽。
林初覺得這兩個人簡直有病,裴修鶴沒有接受陳瑜,但又將她看作是自己的所有物,而陳瑜甘願沉溺在這種假象裏麵也要維持著兩人之間的關係。
過了半晌後,她才總結出一個道理,想要談戀愛的人的心理不好懂。
裴修鶴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配了對,他心裏的公式很簡單。
他和陳瑜之間有交易,他幫助陳瑜奪回陳氏,他拿40%的股份作為報酬。
正是因為陳瑜有求於他,所以她現在是他手下的一枚棋子,和白謙的身份等同,手下被人平白無故打了,他自然不高興。
陳瑜捕捉到了裴修鶴的那一絲不快,還以為他心裏還是有自己的,心底的愁雲驟然煙消雲散,那顆小心髒也逐漸變得歡喜起來。
隻要她在努力一下,她一定可以站到和這個男人肩並肩的位置!
“陳政說……”陳瑜正要開口,她的目光卻落在了林初身上,接下來她要說的話都是機密內容,有外人在場不太好。
林初也很自覺,在她看過來後,就找了個借口離開。
如果自己被誤傷了就不好了,她這樣想著。
外麵風和日麗,空氣清新,但林思恩的心情卻糟糕透了。
上次陳政瞞著她去見別的女人,她以為自己處理得足夠好了,可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死性不改,繼續和別的女人約會。
長相甜美的少女帶著貝雷帽,圍巾遮住了臉,沒有人能聽到她牙齒交錯時咬出的咯嘣聲。
陳政從對麵的甜品店出現了,身邊還跟著一個女孩,那女孩年紀不大,模樣倒是很漂亮,一雙杏眼睜大了時像極了小鹿。
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麼,陳政笑得很是勉強,女孩抬腿要走,但被他攔了下來。
林思恩遠遠的看著,她與他們之間就隔著一條熙熙攘攘的街道,卻聽不到他們說了些什麼。
指甲深深的嵌進肉裏,在掌心上刻出了深紅色的月牙,她的臉上有濃濃的不甘心!她還不是陳夫人,還沒有把林初墮入地獄,怎麼可能把這個男人輕易的拱手送人?
林思恩站在原地,視線緊緊的追隨著那兩個人,她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遠遠的,熟悉的樂聲傳來,陳政的腳步停了下來,眉頭皺得緊緊的,似乎在考慮接還是不接。
就在林思恩打算掛斷的時候,男人的聲音從聽筒裏麵傳了過來,“思恩?”
“老公~”她用活潑可愛的聲音撒嬌道,但甜美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今晚我做了好吃的,等你回來。”
陳政有些遲疑,但還是滿口答應下來,“好,我下班就回來。”
“那要我去接你嗎?”
聽著林思恩撒嬌的聲音,陳政的冷汗下來了,他連忙說:“不…不用!我這兒還有個小短會要開,到時候我自己回來就可以了。”
阮阮聽力好,遠遠的就聽見他講電話的聲音,杏眼不高興的斜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自己母親是對自己有多麼的不滿意才把自己硬是往這個火坑裏推。
她可不跳這個坑。
想到這裏,阮阮等他掛了電話以後,直接說:“我覺得我們不合適,逢場作戲我都覺得煩了,別來找我了。”
陳政眼淚都要下來了,他等的就是這樣一句話,他媽覺得阮阮和他是絕配,天上有地上無的,弄得這幾天他連覺都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