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背被冷汗浸透,斷然拒絕道:“後天不行,媽媽你又不是不知道爸倒下以後我工作有多忙,那個阮阮也不見得多好,咱們還不如先看看陳瑜的婚事。”
一提到陳瑜,徐湘君的注意力就被轉移走了,陳政這才舒了口氣。
“瑜兒的婚事還要看裴總裁開不開口呢。”她發愁答道。
陳政正愁沒有機會抹黑自己的妹妹,當即擺出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說:“肯定是她沒有伺候好裴修鶴,不然怎麼會現在都不提結婚的事情呢?”
徐湘君頓了會兒才說:“下午咱們娘仨商量一下這個事情。”
他們話說的差不多了,兩人重新回到病房的時候,正巧碰見陳瑜和楊姐站在病房前說著什麼。
楊姐不知道有什麼喜事,笑逐顏開道,“小姐,你放心吧,老爺我一定會照顧的妥妥帖帖的,您放心的去休息吧!”
陳瑜臉上帶著個黑超,誇張的遮住了半張臉,她吩咐道:“要是我爸爸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陳政見狀立刻上前一步,攔住了陳瑜的去路,他不懷好意的問:“你這是要去哪裏?”
“我去休息一下,爸爸這裏我暫時讓楊姐幫忙看著。”陳瑜說,聲音裏麵有止不住的疲憊。
可誰知陳政竟然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似的,炸開了毛,“楊姐?那怎麼行!這可是我爸,咱們自家人都沒有在身邊守著,那還不讓別的家族笑話?”
話都說到這裏了,冰雪聰明的陳瑜還猜不到自己這個的哥哥在想些什麼,那可就是糟蹋了她的智商。
“我這幾天寸步不離的守著爸爸,你呢?”她冷冷的問,”我就想知道,把爸爸氣進醫院的人竟然幾天接連著不見蹤影,這是兒子該做的事情?”
“我……”陳政語塞,很快他又找到了反駁的理由,“我工作多忙你知不知道?你以為我像你一樣等著家裏的錢養?你現在吃喝拉撒哪一樣不是用的我掙的錢!”
陳瑜早就料到了自己的哥哥是這樣的人,但心裏還是有些落差,他們可是血脈相連的至親啊,血濃於水的親情竟然不如一張嘴。
“你工作?”她仿佛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似的,唇角勾出個譏諷的角度,“你怎麼不問問你的助理,我去公司找你的時候,你可是在外麵花天酒地啊!”
被人驀地揭穿,陳政的臉上十分的不好看,他的眼神轉瞬之間陰沉了下去,“我是你哥哥,你竟然查我?你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了!”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這是在怕什麼?怕我告訴媽媽……”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陳瑜臉上的黑超掉了下來,她的眼圈很重,一看就知道是很久沒有睡好了。
陳政冷笑了聲,“這就是和我作對的下場。”
女孩捂著紅腫的臉,隱藏在手掌下的唇被牙齒咬出道血痕,她垂下眸,心裏最後殘存的一絲對陳政的兄妹之情煙消雲散。
“怎麼,我打你你還不高興了?”對麵那個人還說道。
陳瑜挺直了脊背,掃了眼站在一旁看完了全過程,卻不吱聲阻止的徐湘君,然後用平靜的語氣說:“怎麼會,哥哥是在教導我。”
沒錯,每次陳瑜挨陳政的打時,都會被要求說這一句話,久而久之,她已經習慣了。
而徐湘君從來都是覺得她兒子是對的,任何被陳政打罵的人都是有錯的。
陳政很是滿意,果然是很久沒有出手了,他這個妹妹也就忘記了痛。
“我和修鶴還有約,我先走了。”陳瑜低聲說。
“等等。”男人聲音攔住了她,“你的臉,知道該怎麼說吧?”
“……知道。”陳瑜低下頭,頭發遮住了她的臉,使別人認不清她臉上此時此刻的表情。
嘩啦一聲,陳國梁病房的門被人拉開,出來了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她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陳政,頓了下才說道:“病人剛剛醒了,讓你進去,記住安靜一點。”
陳政顧不上那麼多,現在正是他掙表現的好機會!
“爸!”他幾乎是撲到陳國梁的病床上的,那副孝子模樣,絲毫看不出剛剛出手打人的驕縱跋扈,“都是我的錯,你好點了嗎?”
陳國梁顫巍巍的抬起手,問:“……你、你和林初…還來得及……”
“什麼?”陳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他爸爸竟然還惦記著林初?
“隻要、隻要你們還沒有去民政局離婚……就、就來得及!”陳國梁斷斷續續的說,“千萬別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