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動作迅速的穿戴整齊後走向鑒定台,女孩嬌小的身體躺在上麵,緊閉的雙眼了無生氣。
“真是可惜了。”孫雪晴手持照相機感慨道,每當看見這種因各種橫禍而被迫中止的生命,她就打心底裏的覺得可憐。
林初開始用剪刀剪開袁露的校服,到袖子時,她手腕上帶著的一條手鏈露了出來。
她的動作停了下來,孫雪晴奇怪的問:“怎麼了?”
林初小心翼翼的解開那條手鏈,放在手裏仔細端詳。
孫雪晴見狀湊了過去,那條手鏈是地攤貨,材料廉價做工粗糙,也隻有在這個“想要打扮又沒錢”的年紀才會喜歡這樣的東西。
“給這個東西拍個照,立刻送去給許隊長。”林初把手鏈鋪展開,露出上麵掛著的粉色吊墜。
審訊室那邊收到照片時,許見已經在走廊上抽了兩支煙了。
“許隊長,這是初初讓我送來的。”孫雪晴急著走,把照片塞他手裏就撤了。
許見低頭看了看照片上的手鏈,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畫麵,他當即打開審訊室的門走了進去。
“你認識袁露嗎?”他問。
楊天永放在桌子下方的手使勁的搓了搓,然後糾結在一起,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說:“不認識。”
“可是你們帶著同一款手鏈啊。”
許見說著,把手裏的照片放到了他麵前,然後一字一頓地說:“把你的袖子挽起來。”
楊天永身體不停的顫抖著,手更是抖得像是篩糠,臉上的表情像是要哭出來了一樣。
許見耐心的等著他,隻見少年挽起自己的袖子,一條掛著同款藍色吊墜的手鏈露了出來。
“你和袁露到底什麼關係?”他用食指敲了敲桌子,語氣有些嚴厲地問。
然而,楊天永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個字,便從椅子上麵栽倒下去。
許見睜大了眼,衝門外怒吼道:“來人,快點送醫院!”
“許隊長,袁露的死因我查清了……”林初話說了一半又被他咽了回去。
有一個人正坐在許見辦公室的沙發上,不是別人,正是陳國梁。
看見那張此時帶著和善的笑容的臉,林初想到的隻有那個迷離的夜晚。
恨意像是顆種子,終於遇上了雨水生根發芽,在她心裏逐漸成長。
“林初啊,那天晚上你怎麼走了也不說聲啊?”陳國梁依舊和善的笑著,就好像做下壞事的惡人是別人一樣。
林初咬緊了牙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我……我有點事情。”
“政兒這孩子呢,是有點愛玩,不過再怎麼玩也不能忘了老婆。”老人繼續笑道,“這不,我讓他每天到半島別墅報道,缺了一天我就揍他一頓。”
每天到半島別墅報道?
林初想到在別墅客廳裏看見的一切就覺得惡心,還每天去報道,那簡直就是惡心到了頂點!
見她不說話,陳國梁又道:“怎麼,覺得不夠解氣?”
“不,不用了。”林初打斷了他,“我還有案子要跟,我先走了。”
“等等。”陳國梁出聲說,“你們啊,都還年輕,有很多事情看不明白。”
她轉過身,形狀漂亮的眼睛裏不含一絲情緒,“不,是您不明白。我和陳政,不可能再在一起。”
“唉,你也別說得那麼絕對啊,我們好歹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