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水汽氤氳,隱約之間,一襲白衫翩然飄落,水下的視線隻看到一雙雪白的足踝由水麵入侵,帶起一陣漣漪。
懵懂的心不懂青春的悸動,隻知道左胸的部位好像有什麼在急劇跳動著,要跳出來了似的,一種酸酸的感覺盈滿了全身,帶著點酥麻,和一種說不出的感動。
景色急變,翩然男子變成絕色佳人,胸中熱情依然不減。
“不論你是男是女,是人是鬼,是正是邪,你都是你。”而我,隻愛你。
再次轉換,是無止境的心痛。
蒼茫的天地間,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赤裸的土地上,一男子頂立蒼茫間,回首望去,不見伊人。
無聲的問,你,是否真的愛我?
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你隻是一個歉意的眼神,便已將我打入地獄。
於是揮劍,想斬斷這世間的牽掛。
你用眼睛述說痛苦,我不懂。
你不讓我愛,我便不愛。
我去恨,恨這天下蒼生,獨不恨你——舍不得。
愛你,卻讓你不容於世;恨你,我做不到;無視於你,那怎麼可能?
但是我可以假裝!
他們都說我喜怒無常,所以突然視你如透明,也無人懷疑。
隻是,你變得絕望。
我不懂,你到底怎麼了?!
或許,我的消失,會讓你過得更好。
於是,我一次次揮劍,不論鬼神,見著就殺。
這所謂武林正道,恨我入骨,這世間的尋常百姓,談我色變。
終於,激怒了天下人。
當你的匕首插入那顆為你而跳動的心,我欣喜異常。
第一次,這麼近的看你。
第一次,看見你哀傷,隻為我。
你說,對不起。
我搖頭,愛你,永世不變。
你將我心髒上的匕首拔起,血順著刃端流下。
你舉著它,向頸間劃去。
心揪得好緊,不要!
你說你最愛這三月揚州,煙花入畫。
你說你最愛這七月湖水,碧波蕩漾。
你說你最愛這九月*,五彩紛呈。
你說你最愛這臘月飛雪,冰潔世界。
你怎麼舍得,舍得離開這世界?
你對我微笑,卻將這傷痕劃得更深。
無端又被夢驚醒,李俊覺得很不爽。
李俊知道自己是借屍還魂,卻忘記了自己是從哪來的,記憶是從剛還魂的那一日開始。
不知道有怎樣的過去,也無需揣測將有怎樣的未來,小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
隻是最近總會有一些奇怪的東西入夢來,擾人清眠。
很討厭。
披上外衣,借著月光,去查視一下果園。
山路濕粘,露水沾衣。偶有螢火飄過,卻是夏意正濃。
月色正好,果園裏花香飄揚。
撿起一斷枝,就這月色起舞。
雖然沒有了記憶,但身體的感覺仍在。
知道這本應是威力無比的劍舞,如今被他用一樹枝頂替,依然風采不減當年。
隻是內力全無,舞起來已沒有半點實用之處。
但不可否認,這飄逸仍在,這瀟灑依存。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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