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耀陽淡淡的眸光撇過來,透著說不出的清冷,站在緩步台上,帶著一種君臨天下的睥睨之勢:“這是她的家,你說她怎麼了。”
柳夢還想說什麼,但被白素一把拉住,白素笑的滴水不漏,對著譚耀陽點了點頭:“這麼晚了,既然安瀾睡下了,你我和柳夢就先告辭了,譚總注意休息。”
“不是,素素——”柳夢被白素直接拉出了譚家大宅,不滿的抗議著,“咱們怎麼就這麼走了啊,那安瀾怎麼辦呢。”
“什麼怎麼辦,她和譚耀陽還沒離婚呢,睡在這兒也是天經地義的,難道你好和譚耀陽搶人?別傻了,你沒看到剛才他那眼神,“還有你瑜伽館那塊地好像不久前剛剛被譚氏集團收購吧。”
“……”柳夢頓時說不出話來,識時務者為俊傑啊,雖然她那瑜伽館經營的很不錯,過得很滋潤,但是和譚耀陽這種重量級的相比,她顯然不夠看,“那,我們就趕緊走吧。”
白素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她口袋裏的手機倒是安靜了,隻不過越是這樣安靜她就知道那人越是生氣了,按了按太陽穴,她對柳夢說:“先回去再說吧。”
譚家大廳。白素和柳夢一走,現場就剩了清一色的男人。
江城也有點承受不住譚耀陽那目光,咳嗽了一聲:“來,趕緊的,讓醫生看一下,看完了我們就走了。”
譚耀陽姿勢沒有變,隻是單手抄在褲兜裏,另一隻手揮了揮:“醫生留下,其餘人都散了吧。”
“散了?”
“難不成你還想留宿?”譚耀陽淡淡的反駁,卻帶著無盡的嘲諷,江城臉上頓時浮現一陣尷尬,其餘人則樂嗬著笑了。
“散了散了都散了吧。”江城揮手,自己也跟著撤了,隻留下醫生給譚耀陽,臨走前還不放心的囑咐,“要是有什麼問題,記得打給我啊。”
“滾。”譚耀陽薄唇輕啟,聲音不大,卻帶著無盡的威懾力,等人走了,他才下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讓醫生診治。
——
譚景淵深夜加完班回到家裏,卻沒見安瀾的身影,裏外都找遍了,也沒見到她。
安瀾的生活向來規律,極少在外留宿,譚景淵難免擔心,又在桌上發現了她留給自己的紙條,說她找白素和柳夢去喝個下午茶。
喝下午茶喝到現在還沒回來?譚景淵心裏打了個突,給安瀾打電話,結果手機是通的,卻沒人接。
想找白素和柳夢,但沒有電話。
安瀾如果不會來,也應該會給他打個電話才是,譚景淵真的擔心出了事,就找人去打聽白素的電話。
都是一個圈子裏的,電話不難找,不過還沒等他拿到白素的電話,就聽到那邊的人說:“今天晚上在夜色啊,白總和譚總在一起,譚總還受傷了呢。”
譚景淵右邊的眉頭一挑:“怎麼回事。”
掛了電話之後,譚景淵便直接抓起車鑰匙,深夜出門去了譚家。
傭人打開門,譚景淵便長驅直入。
此時醫生剛給譚耀陽處理完頭上的傷,他的額頭上纏了幾圈厚厚的紗布,說真的,實在很沒有美感。
父子倆的視線在空氣中相會,譚耀陽好似並不意外譚景淵的出現,但也沒說話,站起來準備上樓休息。
“等等,”譚景淵終於出聲,“我媽呢。”
“睡覺。”
“睡在你床上?”
譚耀陽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他的心思:“有問題?”
譚景淵深吸了一口氣,最後又被壓下去,這麼晚了,他工作了一天,著實累得很,沒有力氣和譚耀陽爭吵,也不想浪費口舌了,直接朝樓上走去。
譚耀陽立刻擋住了他的去路:“幹什麼,這裏還輪不到你橫衝直撞。”
“怎麼了,譚總,還不讓人上樓了?”譚景淵似笑非笑,眼底浮現淡淡的嘲諷。
父子倆,當真是勢均力敵,不過還是譚耀陽隱隱壓了一頭:“上,滾回你自己的房間睡去。”
譚景淵微微笑了,勾著嘴角扳回一城:“不用這麼緊張,譚總,這麼晚了,我也不會把我媽帶回去的,我隻是想看看她有沒有受傷,至於明天——”
安瀾醒了要是發現自己又回到譚家了,肯定不好受,也是馬上會走的。
“明天的事情用不著你管,管好你自己吧,她很好,不用你擔心。”
譚景淵看著譚耀陽頭上的紗布,點了點頭:“英雄救美,譚總,寶刀未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