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清醒過來,將人推開,然後接起那電話,呼吸還微微的淩亂。
“喂,瑾汐,怎麼了,喘氣這麼厲害。”
戚錦年的聲音傳來,顧瑾汐拿開手機一看,果然是戚錦年的電話,連忙支吾著解釋:“恩,沒事,就是剛才跑的急了點。”
“你身體不好,就走慢點,別跑了,知道嗎?”
“媽,你怎麼知道——”
“哦,昨天晚上我發信息是你,是你的朋友竹言奚幫你回的,所以今天打電話問問你,好點沒有。”
昨天晚上?竹言奚回的?可她昨晚上明明是和身邊的這個男人……
她看向雷諾,雷諾四平八穩的點頭,沒錯,就是他仿造竹言奚的語氣發的,顧瑾汐怕露餡,所以隻好和戚錦年扯開了話題:“媽,我要進圖書館了,我先掛了啊。”
“好,多喝水多休息。”
“恩。”
掛了電話後,顧瑾汐便衝身邊的雷諾發難:“你為什麼要看我瑾汐啊。”
“怕你媽擔心啊,難道我該說我不是竹言奚?”這個時候,他說話聲音越發的沙啞。
顧瑾汐撇了撇嘴道:“謝謝。”
“不客氣,咳咳。”
“你感冒了?”
雷諾眉心輕輕一擰:“應該。”
“那你給自己開點藥吧,我在這兒下車就行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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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間的經濟新聞,很大一部分都是關於譚氏集團的。
這一次的突如其來的變故,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尤其是譚景淵,他自認為這一個月已經對公司的業務很熟悉了,不想,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原本今天他是要去學校考試的,等考完試,他還要去找顧瑾汐,把心裏想說的話都告訴她。
可在這個節骨眼上,卻出了這樣的意外,打亂了他全部的計劃。
股東和董事自然是要一個說法的,今天一大早,就趕來了公司,召開臨時會議。
譚景淵必須出席,而且必須給他們所有人一個交代。
安瀾和譚耀陽也注意到了公司動向。
尤其是安瀾,起床以後聽了早間新聞,便一直心神不寧的,來回踱步,就連向來規律的早餐都沒有吃。
倒是譚耀陽,最近飲食規律的很,每到這個時間,必定出現在餐桌邊上,今天也不例外。
安瀾來回走動晃得他有些頭暈,他不得不出聲提醒:“有什麼事也先吃了早飯再說。”
安瀾回頭,見他竟然還能這麼慢條斯理的吃早餐,表情頓時有些嚴肅:“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能無動於衷呢,我看這次的事情非同尋常,景淵一個人不知道能不能應付,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有什麼好擔心的。”譚耀陽不是不擔心,但,“遇到這麼點事情就驚慌失措,還怎麼成大事,我比他更年輕接手公司,遇到的事情比他更大更多,那時候怎麼也不見你這麼擔心我。”
當時譚耀陽作為接手公司總裁之位的條件就是和安瀾的商業聯姻。
那時候他才剛上大學,比譚景淵更年輕,可卻是臨危受命,遇到的困難和危機更是數不勝數,他也不是一一披荊斬棘的走了過來,如今譚景淵遇到的這點事,真的不算事。而且譚景淵想要迅速的在公司站穩腳跟,收服人心,那麼處理危機事情是最快的一條捷徑。
隻要他能應對得體,處理得好,對他的聲望是大有裨益的。
至於那人這一次的動作如此之大——
想必和安瀾那一次去學校是脫不了幹係的。
可惜,這話譚耀陽也隻能在心裏想想,不能擺到桌子上來說,加上安瀾說:“你和景淵怎麼能一樣呢。”
這話聽著讓他格外不痛快,便放下了手中的勺子,雙眸幽邃看著她:“你說說,我們怎麼不一樣了。”
換做平日,安瀾肯定造就出他語氣中的異樣了,隻可惜今日安瀾一顆心都撲在了譚景淵身上,沒有察覺出他語氣中細微的差別:“你向來手段厲害,心裏縝密,你難道不知道外麵的人都叫你什麼嗎,什麼事情到你手上都不是事兒了,你肯定能處理好,但是景淵他沒有經驗,而且這次的事情我覺得非同小可,我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