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靜最後卻蹙了蹙眉:“如果你們繼續用這麼目光看著我的話,我不會再和愚蠢的人說話。”
她之所以不好相處,獨來獨往,就是因為圍繞在她身邊的那些人,看到她的時候都隻會雙眼發光然後傻傻的流口水,一點都不帶腦子的樣子,她看了眼顧臨,不過顧臨已經收拾好自己的課本:“邵靜幫你們講吧,我還要去打工,我先走了。”
聰明人總是喜歡和聰明人交流,因為簡單,無需多言。
晚上的校園總是比平常要熱鬧些,尤其是那些幽暗的角落裏,到處隱藏著各種小情侶,就像那些蠢蠢欲動的小老鼠,時不時會發出點動靜,嚇走在路上的行人一跳。
許紹岩被安排在教師宿舍樓,和學生宿舍樓一個方向,隻不過一前一後,他們是幾幢單獨成型的小洋房,當時是請了國外知名的設計師設計的,這風格放到現在來看,還是十分的獨特的。
傅朵朵下樓閑逛,呼吸呼吸新鮮空氣,順便活動下筋骨,這段時間心中都像是悶著一口氣,無論怎麼樣,心裏都不太暢快,她也找不到好的紓解自己的辦法,隻能讓自己多動動,沒有時間胡思亂想,但老天似乎就偏愛和他們開這種不痛不癢的玩笑,越是不想遇到誰,偏偏就讓你遇到誰。
這是一條筆直的林蔭道,兩邊都是高大的鬱鬱蔥蔥的大樹,一些小情侶在裏麵悉悉率率,傅朵朵隨意擺動著雙臂走著,等看清迎麵走來的男人時,心髒一瞬間就繃緊了,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擺才好,甚至同手同腳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直接掉頭就逃走了。
借著敞白的路燈光,許紹岩自然也看到了那個落荒而逃的女孩,眉心微微一蹙。
傅朵朵感覺自己生病了,生了一種名叫膽怯的毛病。
無論去上課的路上還是回來的時候,都會讓小米走在前頭,然後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稍有風吹草動跑的比兔子還快,比如剛才,小米剛剛喊了個許字,傅朵朵臉看都沒看一眼,就飛快的從另一邊逃走了,結果硬生生讓小米一頓好追。
“我說你,傅朵朵,你吃了什麼藥了,你跑那麼快幹什麼,你這幾天到底慌慌張張在怕什麼啊你!”好不容易將傅朵朵攔下,小米一個劈叉抬腿,將傅朵朵控製在牆壁之間,堵死了她的所有去路。
“我哪有。”她心虛,所以眼神閃閃爍爍。
小米不屑的輕哼了一聲:“我呸,傅朵朵,你當我是睜眼瞎是不是,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麼你自己坦白從寬,要麼我就要動手了!哦,我知道了,你在怕許教授是不是!”
“才沒有!”傅朵朵立刻緊張的站直了身體,瞪圓了眼睛。
小米見狀,當下不客氣的搖了搖頭:“傅朵朵,你真的是一個人才,活靈活現的深刻演繹什麼叫做不打自招,我剛才不過就是喊了個許字而已,你就緊張的逃走了,你以為你現在說什麼我還會相信嗎,對了,我剛才要喊得是許萌,不是許教授哦。”
許萌是他們的同學啊,她不過就是想打個招呼罷了,哪裏想到傅朵朵反應這麼激烈。果然這下傅朵朵就炸了,直接動手扼住了小米那高抬的大長腿:“米娜,看我不收拾你!”
“喂喂喂喂,你幹什麼,別惱羞成怒啊。”小米翹著一條腿,完全使不出力道來,傅朵朵卻抱著她那能玩一天的大長腿上下其手,不停哈癢,小米笑的整個人都虛軟無力,花枝亂顫的,“傅朵朵,你放開我,傅朵朵,你快點放開我,許教授來了,許教授來了……”
狼來了的故事聽多了就沒有效果了,這便是此刻的傅朵朵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哼,你以為你現在還能騙到我?我不會信你了,米娜!”
小米欲哭無淚,看著已經快走到她兩跟前的德高望重的師長們:“我沒騙你,朵朵,是真的,是真的,不信你自己回頭看看啊。”
“我才不信,我不看。”
傅朵朵話音剛落,背後就傳來咳咳兩聲,驚得傅朵朵瞬間渾身僵硬,停了手上的動作,米娜收回自己的腿,還好天氣冷她穿的牛仔褲,要不然這場麵真是有傷風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