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可的眼角膜移植手術非常成功,一周後拆線,她重見光明。
今天也正好趕上寶寶出院,陸安然刻意開了一輛加長林肯來接他們。
顧宇澤靜靜地坐在病床上,聽完手下的稟報,揮手讓他們退下。
原來眼瞎是這種感覺,看不見,分辨不清那些聲音,神經會變得一場敏感。
寧可可從小就膽小又怕黑,她瞎時,是怎麼熬過來的?
顧宇澤摸索著起床,他想走走,現在唯一的遺憾時,他沒能最後看看兩個孩子和可可。
有腳步聲靠近,他躲閃不及,徑直撞到對方身上,“對不起。”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顧宇澤擔憂道:“沒撞傷你吧?”
護士走過來,立刻扶住他,“顧先生,你剛失去眼角膜,不習慣黑暗,不能獨自一個人到處走!你的家人呢?怎麼病房裏一個家人都沒有……”
謝蘭眼睜睜地看著顧宇澤被護士扶回病房,眼眶酸得法疼,眼淚卻死活不肯落下來。
回到寧家別墅,陸安然親手做了大餐為一家人慶祝,謝蘭始終興致缺缺。
三天後,他看到顧宇澤的車從別墅前開過,進了顧家別墅大門,回頭,看見女兒正在逗小寶寶。
小寶寶高興地衝媽媽吐奶泡。
“可可,你覺得,孩子沒有爸爸好嗎?”謝蘭如是問。
寧可可愣了一下,抬眼望著母親,“媽,你別擔心,沒爸爸,我也能將他們教育得很好。”
謝蘭到嘴邊的話終究沒說出口。
第二天早上,寧可可被小寶寶吵醒,起來喂奶,看到那邊別墅花園裏似乎有人在走動。
她不自覺地站到窗戶邊,看著那邊出神。
她知道,那是顧宇澤,曾經小時候,她就喜歡站在床邊看他那邊的動靜,而顧宇澤還為她買了一隻望遠鏡,說能直接看到他的窗口。
也不知道為什麼,寧可可翻出了望遠鏡,將視覺調整到那個挺拔的男人身上。
一看,把自個嚇了一跳,因為此刻,顧宇澤也正望著他的方向。
寧可可心口砰砰直跳,仿佛幹了什麼虧心事。
她放下望遠鏡,暗示自己,她跟顧宇澤早就結束了,然而正在她要轉身離開時,花園裏的男人突然摔倒了,她連忙拿起望遠鏡細看,隻見他在地上摸索著什麼,摸了好半天,才摸到一根棍子,這才起身,用棍子試探著路麵,慢慢回到房間……
望遠鏡掉在地上,寧可可久久不能回神。
“我問過安然了,你的眼角膜是他的……”謝蘭有些不忍心。
寧可可強忍住眼淚,怎麼會這樣?
“你現在也是坐母親的人,應該知道母親的心思,隻要自己的兒女開心幸福了,其他的,都不必計較。”謝蘭知道可可拒絕顧宇澤也有自己的關係,她怕她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