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州廳誌》記:“苗婦能巫蠱殺人,名曰放草鬼。遇有仇怨嫌隙者放之,放於外則蠱蛇食五體,放於內則食五髒。被放之人,或痛楚難堪,或形神蕭索,或風鳴於皮皋,或氣脹於胸膛,皆致人於死之術也。”
傳說放蠱的手法有三到四種,經過數百年的研究和變異,現如今手法已經增加到了數十種之多,以手法的不同可鑒別法術的高低:伸一指放,戟二指放,駢三指四指放,後果各不相同。一二指所放的蠱,中蠱人較容易治愈,三指所放就較難治了,倘若是三指四指所放,幾乎屬於不治之症,中者必死無疑。
中了蠱的人在將死前一個月左右,能見到蠱婆的生魂掩著麵前來送物,行話謂之“催樂”。
此後如果病家不能得到有效治療,一個月內病人定會死去。治療中蠱的病人,輕者郎中草藥或還可以奏效,重者非放蠱者本人來解才有生路可求。
總之,這種邪術邪惡無比,中了毒蠱之人,生死都掌握在蠱婆的手中了。
當初柳天寧便是如此,若蠱婆下了狠心,柳天寧也就必死無疑了,好在他命大,被莫問所救,否則柳天寧命早已休矣。
當晚,餘家老宅的家主書房內。
餘晨坐在一張紅木椅上,嘴裏叼著一根煙,懶散地靠在椅背上,在他的正前方,站著一個中年男人,這位是他新提拔的管家——餘呷。
“老爺,明天如果我們讓蠱婆給莫問下蠱降……萬一被發現怎麼辦?還有……這個家夥本來就是個醫生,我聽說柳天寧當初的蠱毒就是他給治好的!”餘呷躬身站在餘晨的麵前,有些擔心地低聲對餘晨說道。
“哼哼……那是柳天寧命大!再說了,那種小蠱毒隨便找個懂蠱毒的醫生都能治好,若我們給他下了死降蠱毒……那他還有救嗎?”餘晨眯著眼,得意地冷笑著。
“這……會不會太過了點?萬一被上麵盯上……我們的邪蠱教就危險了!”餘呷點了點頭,對於邪蠱教的秘密,一直都是非常保密的,一旦被發現有人擅用如此邪術害人,那可想而知,後果是多麼嚴重的。
餘晨聞言,取下嘴裏的香煙,麵色凝重地點點頭,好像他也覺得餘呷之言有道理,不過一想到死在莫問手裏的父親和兒子,餘晨就恨不得將莫問碎屍萬段。
左思右想,依然沒有任何理由改變餘晨的決定,他一咬牙,怒道:“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殺了莫問再殺……到時候即使被發現了,我們還用徐家的支持……楊天寶、陽林那兩個老家夥若是敢多管閑事……我連他們兩一起幹掉……哼……”
餘晨的心已經被仇恨扭曲了,他覺得現在有了邪蠱教,不管是誰,敢跟他作對,蠱毒就夠他喝一壺了。
若說餘玄淩狠毒的話,餘晨比就是惡毒了,要比餘玄淩要狠毒百倍千倍多不止,經過了喪子喪父的痛苦後,餘晨的眼裏,甚至連餘光這個親兄弟都沒有放在眼裏,如果餘光敢阻攔他,都有可能被餘晨給幹掉。
“去,把紅、橙、綠蠱婆給我叫進來……我又是要吩咐她們去辦……”
“是,老爺,我馬上去召喚她們前來……”餘呷點點頭,轉身走出了餘晨的書房。
餘呷離開後,餘晨的臉色陰沉地沉思著,端起放在書桌上的一瓶洋酒,對著瓶口就猛喝了幾口,望著窗外的夜色,惡狠狠地喃喃自語道:“莫問,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後把你的血和人頭來祭奠我的父親和兒子……哼哼……還有你身邊的那些女人……一個都跑不了……她們會為我傳宗接代……”
說完,餘晨再將酒瓶送至嘴邊,猛灌了幾口,猩紅的液體順著嘴角緩緩流了下來,突然發出陰森的笑聲:“哈哈……用不了多久,我餘家便是華夏最大的家族了……任何與我餘晨作對的人……都得死……”
此時餘晨的樣子,就好似一條發狂的瘋狗,見誰不順眼就咬。
這一點與他父親餘玄淩相比,就不如餘玄淩穩重了,餘玄淩雖然狠毒,但是他還懂得低調,知道自己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能去做,可是餘晨就不這麼認為了,他接手餘家家主後,邪蠱教掌控權就到了他的手裏,不僅如此,還有隱世門派的高手無數可以調遣,有了這些,區區一個莫問,餘晨已不放在眼裏了。
“砰砰砰……”
大約二十分鍾後,餘晨的書房門口來了三個女人,先是幾聲輕微的敲門聲,隨後一個女人就開口喊了一聲:“老爺,您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