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水井邊沿的院牆邊撐了兩根竹杆,竹杆間係了一條鐵絲,上麵涼了幾件頗舊的女子衣服。
水井口是用麻條大石砌成,高出地麵兩尺,圓圓的水井口比臉盆大一輪,許東探頭往下看了看,一股子涼嗖嗖的冷風吹出,在炎熱的天氣裏,這個感覺很舒服。
不過水井裏黑黝黝的什麼都看不到,不過許東就在探頭看的那一瞬間,似乎看到一絲絲兒有顏色的“氣霧”飄出,怔了怔,再一細看,卻又沒有了,都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
從教場外的巷子一路過來,許東看得很仔細,但沒有哪個地方透出了寶氣,桑家大寶藏的故事隻怕不一定是真實的,當然,桑家村很大,他又沒看過別的地方,下這個結論自然是太早,而且既然是寶藏,那自然也是不容易被發現到的。
許東正沉吟間,忽然聽得屋裏“叮咚”一聲響,似乎什麼東西滾動並打翻了東西,接著就聽到之前那個清脆的女子聲音尖叫起來:“媽……媽……你怎麼了……”
許東一怔,知道可能是屋裏那女子的媽出事情了,也不再猶豫,趕緊大步往屋裏跑。
屋裏的藥味更濃,光線也有些暗,許東進屋後見堂屋裏沒有人,聽聲音在側麵廂房中,當即把虛掩的木門推開了鑽進去。
房裏雖然有些暗,但許東還是看得清楚,一個女子正吃力的扶著摔倒在床下的老娘,看地下的身體一動不動,顯然是暈過去了,那女子的力氣小,扶起來又倒了扶起來又倒了,急得又是哭泣又是叫喚著“媽”。
許東二話不說,蹲身下去就說:“你讓開,我來!”
那女子這才發現有人進屋了,瞧了瞧他又問道:“你……你是誰?”
許東沉聲道:“別管我是誰,先救你媽要緊,你讓我,我背她出去,你媽要趕緊送醫院!”
那女子驚惶之中也不敢阻攔,趕緊讓開了些,許東一雙手抓著地上她母親的手臂,一用力就“送”到了自己背上,站起身背著就往外走,那女子急急的跟在後麵。
到底是男人,許東雖然不是很壯實,但比起這個女子的力氣要大得多,她媽的身體不過百斤上下,並不算重,她背不起背不動,但許東背起來還不是很吃力。
許東背著人一口氣奔出去,在巷子中居然沒碰到牟思晴,不知道她這一通電話打到哪兒去了,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那女子顫著手打開車門讓許東先進去。
許東又回手過來,把那婦女抱在了手中,然後小心的坐進出租車後排中,直到坐在車裏後,他才覺得好累,直是呼呼呼的喘著大氣!
那女子對司機說了聲:“去醫院”,然後回頭過來望著莫明其妙的就冒出來幫她的男子,這時見許東額頭的汗水像水一樣淌著,肩上胸口的衣衫都被汗水濕透了。
“你……你擦擦汗水吧!”猶豫了一下,那女子才從身上掏了一條淡紫色的手絹來,遞到許東麵前。
許東這時才看到那女子的麵容,穿著比較舊但很幹淨整潔的衣服,一張臉蛋兒上盡是愁容,卻又顯得極為秀麗可人。
看她這個相貌明顯年紀不大,不會超過二十歲,很有種牟思怡那種“學生”的純純氣質,但她臉上卻又有著牟思怡遠沒有的“生活滄桑”!
看著伸到麵前那柔弱的手,溢出女兒家香味的手絹,許東遲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騰出左手來用衣袖抹了抹汗水,說:“不用了!”
看到上車這幾個人,那司機不用問就知道是急情,加快速度直奔醫院,還好這個時候不是上班下班的時間,沒塞車,五六分鍾就趕到了銅牌城人民醫院。
車費剛好十塊錢,那女子付車費的時候,許東又將她媽背了起來往急診室奔去,銅城醫院的情況他並不陌生。
從屋裏直到醫院,許東一直沒見他背著抱著的婦女醒過來,看她的臉容大約有四十多,年紀雖然不大,但臉容上盡顯歲月和生活的磨痕,一臉病容,隻是病容中還是顯露出幾分跟她女兒有些相似的“美麗”,假若她年輕二十歲,並且不生病,許東覺得她應該有不輸於她女兒的美麗。
急診室。
戴眼鏡的中年男醫生似乎認得這一對母女,一邊給暈迷的母親檢查,一邊對她女兒說:“桑小姐,你媽這個病……其實你是清楚的,我現在也隻能開些普通藥物,如果你選擇住院的話就得交二十萬的費用,之後還得再邊治邊看,費用的事我也做不了主,最好……還是開點減輕症狀的藥回家護理吧,這樣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