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姝,你等下捧著蠟燭背對鏡子就行,不要扭頭,‘仙’一來,你脖子上的鈴鐺就會響,到時候你把她帶出浴室就行。
記住,千萬不能回頭!”
林雅把蠟燭遞給我,上麵纏滿了黃符,滴滴答答的蠟液融化了黃符上的朱砂,看起來像紅色的血淚。
我一定是黴瘋了!
不然怎麼會相信,玩跳‘仙’,能改運?
我叫胡姝,今年二十一,準確來說,應該是滿二十二了,現在正在上大三,家貧苦慘。
小時候聽鄰裏的老人講,我繼承了我媽血裏的‘壞東西’,所以自小黴運纏身,鬼怪叨擾。
搞笑的是,我有引鬼體質,但沒陰陽眼。
從我上大一開始,我就發現,隻要每次我一個人在宿舍睡覺的時候,總能在半夢半醒間看到一絲紅綢在我頭頂飄蕩。
那冰冷而腥臭的紅綢子劃過我身上每一寸皮膚,若是沒人把我半途搖醒,那腥到發膩的綢子必會鑽入我口鼻。
然後穿梭在我七竅之間,暢通無阻。
林雅是我們宿舍的宿舍長,聽說從小跟著她爸耳濡目染,懂幾分馭鬼之道。
她曾不止一次‘好心’的提醒我,此厲鬼纏而不傷我,定是可遇不可求的極品,隻要付出極小的代價,求她辦事,便能給自己改運。
她稱這術法為跳‘仙’。
‘仙’就是養好或招來的鬼。
跳‘仙’,則是借鬼改運。
至於什麼是‘跳’,林雅沒跟我說,她隻讓我午夜十二點抱著白蠟燭在浴室站好就行了。
我們是四人宿舍,有獨衛,其他兩個室友秉承著看好戲的心裏,也可能踹懷著不可告人的心思,慫恿我把‘仙’先招來。
因為林雅說過,招來的‘仙’不能浪費,一人能‘跳’一次,一次最多五人。
而此時,我正端著托盤,準備開始‘跳仙’。
“就,就這樣就行了嗎?”
我扭頭看林雅。
林雅似乎看出了我的猶豫,有些不耐煩的挑眉,一把把我推入浴室。
“記住了啊,招來了再開門!”
門一關,四周一片黑寂,隻有我手裏捧著的燭光渾濁的燃著一點光亮,在鏡中暈出我較好的身材輪廓。
我屏氣凝神,摸索著站在鏡前,背對鏡子的那一刹那,一股冷風狠狠吹來。
水滴聲漸漸停了。
門外三人還在討論怎麼利用跳仙的事,在今年的娛樂公司特招會上劍走偏鋒。
但我已經快聽不清了。
四周的聲音離我越來越遠,我居然能感覺到,夢裏那冰涼腥臭的紅綢此刻正緩緩纏上我的身體,鑽入我的七竅!
我冷若寒蟬,就在這時,我背上一重,好像有人突然貼了上來!
來了!真的來了!
然而,掛在脖子上的鈴鐺還沒響。
但我冷的實在撐不住了。
那股子冷氣從我的背上吹來,跟能將我瞬間凝固成冰似的。
我牙齒一哆嗦,下意識將滾燙猩紅的蠟燭往後一丟,對準門把手,狠狠一轉。
門開了。
我在林雅三人詫異的目光中轟然倒地。
腦海裏最後閃過的畫麵,是站在三人身後冷笑的紅衣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