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酒會上的雙人舞(2 / 3)

頭很痛,也很暈。嗓子又幹又癢又痛,難受得要死。不知道是因為發燒引起的,還是前天的激烈運動所致,身上還是酸軟無力。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她也是扁桃發炎,整整一個星期都沒睡好覺。整個人昏沉沉的,發燒,打針都沒用。什麼也吃不下,媽媽和舅舅輪番背著她,哄她睡覺。

現在長大了,什麼都要自己扛著了。

都不是小孩子了。

走到一樓大廳,紅地毯還在呢。

冬天的太陽,真美麗。

服務生將門推開,寒氣凍得她哆嗦了一下,裹緊了外套。不知道為什麼,她就回頭看了一眼那8扇緊閉的大門,發了一會呆,好像希望能透過大門看到什麼似的。

想到回家還有一段路,曉輕決定去上個洗手間。洗手的時候,看到自己下午到酒店後才盤的頭發有些散了,幹脆放下來,帶上帽子,倒是顯得下巴尖尖的。加上精神狀態不好,雙眼無神,兩頰的嫣紅一直沒有退去,27歲的大女人了,看著卻像個孩子一樣。

她得意地衝自己笑,做了個孩子氣的鬼臉,內心對自己說“加油親愛的,會更好的。”

推開門,剛走兩步,卻碰到了迎麵走來的新郎倌。頭腦中有什麼轟然作響,王菲那句“有生之年,狹路相逢,從不能幸免”突地冒了出來。

他頓住了腳步。

身後的門開了,“老公”,嬌羞又驚喜的聲音傳來了。

哦,剛才,竟然和新娘子同時在方便啊。

米黃色大理石回蕩著響亮的急促的高跟鞋有力的扣響,很快就從身後響到了身前。

“你怎麼來了?”

“怕你喝多了,來看看。”

他的目光,一直看著前方。

新娘子的方向,也是艾曉輕的方向。

“我沒事兒,但很開心。走吧。”

曉輕慢慢地、微笑著,向前走,平穩地,經過他們身邊。

她聽到身後兩個腳步聲,混著她的腳步聲,好像他們在低聲說著什麼,她聽不到。

兩雙高跟鞋,一雙皮鞋,在短暫的走廊裏,回蕩著幽深、詭異的聲響。

門外的世界,明亮、喧嘩而熱鬧。

她一直微笑著,看著服務生再度開門,她還點頭向他致謝,然後再也沒有回頭,投身到了茫茫人海中去。

打開門,關上。

費力甩掉鞋子。

摘下帽子。

扯下圍巾。

脫掉外套。

拉下耳環,好痛。

脫得隻剩下內衣。

罩上睡衣,帶著涼意,貼著肌膚。

把手機鬧鍾設定在18:30,關機。

蒙上被子,還有陽光的味道。

這一次,不吃藥的話,會不會好?

眼皮都是痛的,渾身都不舒坦。

睡覺。真的是太累了。

她都沒有來得及胡思亂想,閉上眼睛,就昏沉沉睡死了過去。

夢回到了家,正是過年,和媽媽在大街上看民俗表演,耍龍的,敲鑼打鼓的,很是熱鬧。還有人在唱大戲,依依呀呀,濃妝豔抹。隻是那鑼鼓都好像是敲打在她的頭上,一頓一頓的疼。

然後睜開眼睛,打開手機,發現已經是晚上7點了。

鬧鍾響沒聽到?

一個起身,卻用力過猛,從床上栽下來。頭暈眼花了。

趕緊洗臉穿衣服出門吧。

剛把水潑臉上,就聽到大門被砸得咚咚響。側著耳朵確認了一遍,好像是自己的。也不管臉上的冷水,就去開門。

門外的華逸琛黑著一張臉,怒氣衝衝的樣子。

曉輕呆呆地看著他,顯然沒有回過神來。

“你再不開門我就報警了!”

她本想問:你來了多久,可是嗓子說不出話來。

“我來了快半個小時了。”奇怪,他怎麼知道我要問什麼?

她張大了嘴巴,心裏想,怪不得我做夢,夢到有人敲鑼打鼓的,原來是你。進衛生間用冷水拍了拍臉,好像清醒一點了,沒那麼暈。

找出筆記本,寫到:我馬上要出去了,公司吃年飯。

就丟下本子到房間裏匆匆換衣服。

她脫下了睡衣,黑色的內衣襯得皮膚更白,脖子上和身上都是他留下的痕跡。她將裙子套在身上,火速穿上襪子,拿著手機出來,穿上鞋子。他將地上的外套撿起來遞給她穿上,又將圍巾親自圍到她脖子上。

她看著他,努力張了張嘴,俯身撿起地上的鑰匙,臉頰上兩團嫣紅,像是胭脂一樣。

“我是來接你的。”

然後便拉著她的手,出了門。

直到他為她係上安全帶,她都好像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活動還沒有結束,我去找你,沒看到你人。打你電話關機了,我問張嵐,她說沒看到你。後來她去問你們同事,說你人不舒服回家睡覺了。我來找你,一路打你手機,都沒開。敲門也沒人應……”

……

“你們的年夜飯,不再是你們的年夜飯了。”

為什麼?

看她迷惑地望著他,華逸琛不緊不慢地說:“今天的活動非常成功,晚上我們本來就有慶功宴,早就把你們邀請在列。你們白總通知的所謂年夜飯,就是我們的慶功宴。不要緊,慶功宴雖然在同一個大廳,但是都分開的。其實也就是今天到場的媒體、聯華內部的重要員工。你們公司單獨兩桌,這是我們老大特別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