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後,為何在人間?”小盈終於主動找起話題,雖然心虛,卻還是要問。
雲曦嘴角扯過一絲苦笑,憂傷道,“有時候,相愛的人,並非要永遠在一起,你說對嗎?”
小盈不知該如何回答,對她來說,她愛墨雲,她無時無刻不想守在他身邊。
但看到天後眼中的落寞,悲情,她還是忍不住的心酸。
她陪伴了雲曦千年歲月,看過她為情所傷,為情所困,最悲痛的模樣,最無助的模樣,卻獨獨見不到她真的快樂滿足。
情之一字,竟如此傷人,卻又有千千萬萬的人甘之若飴。
養了數日之後,小盈終於可以下床。
她走到院落,便聞到一股淡淡地藥香,隻見院落中擺放的木架子上竟曬著草藥,還有許多花幹。
雲曦的身影在這草藥間來回輾轉,時不時翻動著,格外細心。
她輕聲走過去,笑道,“天後曬這些草藥是要懸壺救世?”
雲曦轉身,見小盈已經能下地走路,大喜,仿若看著一件成功的藝術品一般,成就滿滿,“看來,我很有當神醫的天分。”
小盈忍不住也跟著笑,這暖陽照在身上,還真有幾分歡快愜意。
她沉吟了幾分,望著眼前忙碌的身影,陷入糾結中。
若將天後與魔尊放置在同一天平,自是魔尊的分量更重一些。可眼下,要讓她對天後下毒,她如何下的去手!
一個蠱惑地聲音不斷在催促,“走近她……走近她……”
“刺針!快刺針!”
如同魔怔一般,小盈將早已藏於袖口的毒針悄然紮入雲曦肩頭。她將手搭在她肩上,故作摔倒,草藥灑落一地。
小盈慌張,臉色更是慘白,怔怔地盯著麵色如常的雲曦,緊張不已。
“天後……”她虛脫地喊著她的名字,想要察覺出一點點異常。
那三根毒針分明盡數紮入她體內,為何她卻像什麼事都未曾發生?
雲曦見她神色異常,額角泌汗,急忙將她攙扶起來,緊張道,“你沒事吧?”
小盈隻覺胸悶,低著頭不敢直視她的眼,慌忙道,“我沒事,我……我回屋休息。”
看著小盈幾乎是逃回屋內,雲曦察覺一絲異常。
隻是為時已晚,她肩頭的毒針早已化作毒氣,消散於五髒六腑,正逐漸滲透,將她神力壓製。
正午的烈陽漸漸刺眼,雲曦雙眼恍惚,四肢百骸隱隱作痛。
小盈雙耳驚覺,隻聽院落哐當一聲,待她趕到院落時,雲曦已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天後!”
她艱難地小跑過去,到她身邊時,已布滿淚痕。
她緩緩退出兩步,膝蓋直直跪地,重重地磕了一個頭,痛聲道,“對不起!對不起!”除了對不起,她真不知該如何表達心裏的愧疚。
她不知這毒針為對她造成怎樣的傷害,更不知奪走了墨雲蛟鱗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闞刹!”
她嘶聲裂肺,終於得到闞刹回應。
那一聲嚎叫,引得墨雲心煩意亂。
他踏出魔宮,見闞刹行為異常,朝著那方向飛去,在看到雲曦昏迷不醒被小盈帶來時,心神猛地震蕩,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