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經這一次大戰死傷慘重,各個宮殿都以無暇顧及。
小盈望著頭頂那片赤紅地血月,萬分謹慎地靠近息月樓。以往,每個宮殿都有凶獸看守,更有魔兵四處巡視。可如今卻一片慘淡,莫說魔兵,便是女婢也不見幾個。
息月樓乃魔界奇書雜談,詭秘禁術盛放之地,大戰之後卻因無人照看,早已落了幾層灰。
小盈小心翼翼地翻找,終是在一本名曰萬獸困的書中找到製服闞刹之法。
雲尤殿後庭,萬丈彩幔升空,層層疊疊如盛放的彩蓮。
墨雲墨綠長袍大敞,手提半壺玉釀,仰躺於彩幔中幔布層疊的浮床,懷中醉倒的女婢們皆是頂著同一張臉。
身形姿態各不相同,聲色行為也各自相異。
“魔尊大人……”嬌嗲狐媚之聲於墨雲耳邊響起,“……魔尊大人今日好酒量……我等都不勝酒力了……”
“魔尊……”修長白潤地手臂纏繞墨雲腰間,呼出滾燙地氣息。
墨雲仰頭將壺中酒盡數倒入口中,眸中神色痛徹心扉。千年前的戰役仍舊記憶猶新,雲曦青澀堅定地眼眸已深深印在腦海,無論如何也揮散不去。
他愛慕她千年,甚至比那個九天之上的男人還要漫長。
隻因那一個眼神。
可諷刺地是那般決然又令人不忍地眼神卻是因她執著於救別的男人。
他自知是永遠都不可能得到她,如今,她已是三界皆知的天後,他們之間的距離更是遙不可及。
一個九天之上,一個萬丈深淵。
“拿酒來!”墨雲雙目赤紅,隻想在醉酒後朦朧中能見到雲曦昔日裏那堅定又深情溫柔地眼,即使那眼神是因為別的男人。
身邊的女婢皆是頂著雲曦的麵孔,卻無一人能將她那般深情決然地神色露出。是他不配嗎?不配得到如此濃烈地愛?
雲尤殿外,小盈小心翼翼站在遠處觀察守在門口的凶獸闞刹。
她揚起手中的血靈芝,臉色略微蒼白。
闞刹嗅到血靈芝的氣味,一雙綠森森地眼頓時放大,飛撲過去,席卷著一陣狂風,朝小盈襲來。
眼看著巨大無比地凶獸張開嚎啕大嘴,小盈麵如死灰。
下一秒,那凶煞之氣並未襲來。
小盈眼看著百丈寬的凶獸在眼前化作鬆鼠般大小,掉落在她腳下撲騰著,急切想要她手中的血靈芝。
她尚未從驚恐中反應過來,闞刹已攀爬至她腿上。
“你想吃這個?”小盈蹲下身,仍舊對眼前一幕不敢置信。
闞刹本長相凶悍怪異,渾身透著凶煞之氣,可縮小後卻和一般寵物一樣,甚至透著一絲懵懵懂懂地可愛。
小盈將血靈芝送到闞刹手中,眼看著幾步之遙的雲尤殿,急匆匆奔去。
她手心沁汗,才剛入雲尤殿大廳便聽到後院傳來的鶯鶯燕燕之聲。她心頭猛地一抽,呼吸急促。
墨雲,真的在後院?真的……在其中嗎?
她胸口像被無形的巨爪緊握,喘不上氣。但耳中的羞恥之聲不斷傳來,擾亂她的心神,令她控製不住地想要上前一探究竟。
入目,便是衝天地彩幔。
女人的倩影在赤紅的血月照映下落在彩幔之上,身形妖嬈,斜影悠長。她雙目刺痛,卻在見到那些女人的臉後更是瞳孔震顫,差點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