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看出了雲曦的不解和質疑，繼續說道：“你雖為火體，但流星鞭是水係仙器，你能同時駕馭水火兩係法術，自能承受魍魎之力。”
“為什麼是我，而不是別人？”雲曦問道。
墨雲頓了頓，看向她的眼眸帶著一絲複雜：“顯而易見的問題，你還看不透？”
雲曦沉默，一旁的驚塵開了口：“魑拓將魍魎之力轉到雲曦身上，隨後用一縷殘魂支配白蛟真身意識回天界迷惑眾仙。流星鞭一直被雲曦用靈力滋養，阿吉感受到雲曦身上的魍魎之力便重塑肉身歸來，與此同時魑拓想控製阿吉的身體，然後將雲曦身上的魍魎之力取回。”
墨雲挑眉看著驚塵，頗有些驚訝之色。
“你說對了一半。”墨雲輕聲說道，“魍魎之力和魑拓的蛟魂一並到了雲曦身上，阿吉的肉身之所以能重塑，一方麵是魍魎之力的影響，但更重要的是魑拓的存在。”
雲曦清冷的眸子劃過一絲複雜，不自覺出聲道：“也就是說……自打扶桑國第一眼見到他起……他就不是阿吉，而是魑拓了……”
墨雲神色中劃過一絲不忍，但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也隻能讓她坦然接受一切真相了。
“我不清楚阿吉和魑拓是如何共存的一體的，但尚在扶桑國的他，把你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墨雲如實相告。
雲曦靜了靜，扶桑國有過的記憶一並入腦。
那個時候，她也曾質疑過阿吉的身份，但也親自否認了那個猜測。
雲曦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手掌，原本混沌的思緒漸漸清晰：“等他身體痊愈，便會要取走我身上的魍魎之力吧？”
“當初你在凡間陪驚塵曆劫之時，他便準備取走魍魎之力，但發現當時的你不是真身，未曾探到魍魎之力的氣息，所以才作罷。”墨雲眸光沉了沉。
雲曦想起那日，自己和還是葉卿寒的驚塵被關押在牢房中，從睡夢中猛然睜眼，看到了白衣飄飄的阿吉就出現在眼前。
她開始還以為是做夢，後來發現是阿吉真真切切出現了。
那個時候，雲曦以為阿吉是來看自己，原來他隻是想取走自己身上的魍魎之力。
“你怎麼知道？”雲曦看向墨雲，見墨雲沉默不語，她已然猜到，“當時你也在場，你們是一夥的。”
墨雲眉頭擰了擰：“我跟他同為蛟族，同樣肩負振興蛟族的使命。”
“嗬嗬……”雲曦有些淒楚的笑出了聲，“我還傻乎乎地跟他說，要他盯緊點魔族，盯緊點你，司戰之責的驚塵沒有在天界，仙魔怎麼能開戰呢……到底是我……未能看清眼前人……”
驚塵根本不知道曾經在凡間還發生了這麼多事，此時也根本插不上話，隻是看著雲曦這般難受的神情，想安慰她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雲曦曾陪葉卿寒走過短短凡間生活，可阿吉卻是在凡間陪了雲曦整整二十載。
從生到死，都是阿吉陪在她身邊。
那份亦父亦兄亦友的感情，又豈是他能……安慰得了的……
墨雲抿了抿唇，掙紮許久，到底還是沒有將那日魑拓說過的話告訴雲曦。
既然已經決定分道揚鑣，就不要再留有任何牽連了。
魑拓不是阿吉，不會危難之中救她，更不會為了她舍棄一切。
讓雲曦知道曾經還有她尚不知道的溫暖，對她來說隻是徒增痛苦。
畢竟，阿吉已經永遠不在了。
“阿吉的事我已經弄明白了，但我還有一事不明。”雲曦斂了斂情緒，平靜抬眸看向墨雲，“槿樂，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