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蹙了蹙眉,睜開有些混沌的眼睛。
好像,光線有些刺眼。
待視線不再模糊,她終是看清自己已經回了淩霄閣,現在正躺在寢宮軟塌上,床邊的男人正是剛才夢境中的驚塵。
“我……”雲曦剛要出聲,卻發現頭痛的厲害。
“明明不勝酒力,為何還喝那麼多酒?酒仙的琥珀酒入嘴溫和,後勁十足,以後莫再喝了。”
驚塵說著,從一側的木盒中拿出一粒金色藥丸,放到雲曦嘴邊。
“這是司命星君送來的醒酒丸,特意囑咐我,等你醒來後給你服用,可以緩解頭痛昏沉之症。”
“星君爺爺把我送回來的?”雲曦服了醒酒丸,朝丹田運氣了幾下方覺得舒適了不少,輕聲問道。
驚塵動了動薄唇,嗓音柔和:“是我去天府宮將你抱回來的,司命星君也喝得醉醺醺的,已經閉門不見任何人了。”
“他和月老這是在故意避著我嗎?怎麼一個兩個全都閉關起來了……”雲曦有些不解,他們這兩個老頭子的所作所為,沒辦法讓她不聯想。
她抬手想揉揉太陽穴,猛地看到自己右手手腕上的紅繩不見了蹤影,剛蘇醒的半分醉意和起床氣瞬間消散。
“紅繩呢?”她問道。
驚塵聽著她有些急切的聲音,眼底帶著一絲壓製後的暖意:“既是取不下來,應是融進骨血了吧。”
雲曦擰了擰眉,有些質疑地掃了驚塵一眼,隨後在自己空蕩蕩的右手手腕上摸了摸。
明明跟司命星君飲酒前,紅繩還好好的在手腕上,怎麼醉酒醒來就不見了?
難道自己酒後說要找月老將紅繩取下,那閉關的老人家聽到了自己的心聲,暗中施法將紅繩取走了?
可驚塵為何說是融進骨血了?她對他,明明已無再續前緣之心。
“我睡了多久?”雲曦不想在糾結於這一問題。
“三日。”驚塵回道。
“這麼久?”雲曦支撐著起來便要下床。
可剛站直身子,兩腿又發軟般沒了力氣,幸好身側的驚塵穩穩扶住了她。
看來藥仙那醒酒丸,也沒有多大用處了。
“我本來隻是過來看看你,可你在睡夢中一直喚我阿塵,我便……一直守著你了。”驚塵解釋道。
雲曦不覺得尷尬,畢竟過去的事彼此都記得,隻是兩者心境不同罷了。
“嗯,夢到了過去我的三滴心頭血是如何給的你……那會兒愛得情深義重,隻可惜現在不知情為何物了。”雲曦淡然道。
驚塵剛要順著‘情’字回應,聽得她說三滴心頭血全都給了自己,不免詫異無比。
“不是兩滴嗎?你三滴都給了我?”他錯愕問道。
雲曦淡淡掃了他一眼,神情中沒有任何波瀾起伏。
“讓你失望了,三滴都給了你我還好好活著。”她說道。
這話,有些刺痛驚塵的耳朵和心髒,他抓著她的胳膊,掌中力道微微有些緊,卻又不敢再緊一分,生怕弄疼了她。
“阿曦,不要說這種話……你知道我恨不得將自己的心頭血取出來贖罪……隻要能讓你原諒我,就算用軒轅劍將我捅個血窟窿我也絕無二話……”驚塵情不自禁說道。
“算了吧,你那軒轅劍遇仙斬仙,遇魔除魔,將你捅成血窟窿,那我會被整個天族之人挫骨揚灰。”雲曦語氣裏帶著一絲嘲諷之意。
她不能理解,當時明明那般厭惡自己,現在怎麼就能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呢?
“你還沒回答我,三滴心頭血是怎麼回事?”驚塵非要問個明白,這對他而言,太重要了,“一滴給了墨雲,為了換取六爪凶獸鱗片給我做解藥,一滴……被我取了給木兮,另外一滴呢?上仙之人隻有三滴心頭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