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門的那一刹那,我感覺到了監獄式的壓抑。窄窄而長長的走廊,低低而暗暗的頂棚,讓我有窒息的感覺。
當阿文示意我要坐電梯了,我吃驚地問著他:電梯在哪?他對著旁邊一扇灰色的斑駁點點的鐵門撅著嘴吧說:就這裏了。說完一拉那已經生鏽的鐵欄,伴隨著刺耳的吱聲,門開了。
說實話,剛進來的時候,我有了一點危機感,開門的時候,我的危機感已經升華到一種恐懼。可是,當電梯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音,一格一格地升起來,我已經感覺崩潰了,我隻求能完整地到達2樓。
5秒鍾後,我們終於到了,長籲一口氣。
已經有好多學生到了,我屬於新的一批新生中的一員。
我看到了小郭,昨天在奧克蘭轉機惠靈頓在機場邂逅的。真沒想到我們也會在同一個語言學校。據說,惠靈頓市區的語言學校至少有4家,也就是最多25%的幾率,我們在同一所學校。
阿文比我早7個月來惠靈頓的,對這裏的一切都已經很熟悉了,當然包括學校。我和小郭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阿文拿了兩杯咖啡過來,問我,你朋友啊?我說,是啊,昨天機場認識的。阿文把咖啡遞給小郭,他又去接了一杯。
我掃了一眼,發現基本上除了中國人還是中國人。隻有那邊的旮旯裏坐著一個黑鬼和一個黃毛,總算還湊合,讓我腦子裏有了點國外學校的意識。
等了倆鍾頭,原計劃8點老師點名,結果都10點了,還沒有老師來。在我印象中,不是都說老外很準時麼?現在太讓我失望了。
趁老師沒來,我們這些同胞們一一做了自我介紹。介紹完,我很失望,其實我對女生的數量倒是沒什麼意見,男女比例實際上已經達到了1:1。5,基本就是10個男的,15個女的。可是問題是居然沒有一個長的標致點的女生。
老河是最有意思的一哥們,說起話來特別衝,並且有點火氣,他把他能來這裏歸結為他媽媽的自私。他說他在國內都上大二了,可是他媽媽老嫌他在國內惹事,不是出去打人,就是出去泡馬子,沒辦法,學校都要開除他了,他媽覺得很沒麵子,在同事麵前抬不起頭來,就把他送出來了,還是新西蘭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說到這裏,老河眼圈都紅了,好象在傳遞著一種信息:我是無辜的,家長為什麼這麼任性與自私,把我丟到這裏。其實我知道,他這是激動了,滿口唾沫星子亂噴呢,一道陽光下,我清楚地看到他幾點口水準確地飛到小郭的咖啡裏,小郭聽完老河的遭遇,舉杯與老河碰杯,然後一飲而盡,以示理解。
小朱是江蘇人,他的自我介紹很搞笑:大家好,我姓朱,是朱元璋的朱,不是豬八戒的豬,大家以後可以喊我小朱。有個在角落坐的女生剛把咖啡喝進嘴裏,還沒咽下去,隻聽,噗的一聲,好家夥,要不是那個黑鬼擋著,估計那半口咖啡能直撲窗台,以每小時120公裏的速度直奔對麵的銀行大樓,然後漂亮地以散彈形噴灑在半透明的無機玻璃上.那黑鬼不知道是被燙著了還是嚇著了,嗷嗷直叫。後來我們才知道,他是印度尼西亞人。我感覺到很遺憾,原以為他會是個美國黑人或者非洲加蓬人。後來,我想到,美國黑人不會跑來新西蘭學習英語,人家那是地道的美式。至於非洲人,不管加蓬,還是南非,他們應該也沒錢來這裏學習英語吧,要真有錢,不會每年那麼多的非洲人被餓死了。
好在我這人不是很好色,既然沒可人的女生,那我就多交些哥們,好男兒出門在外,應該多交朋友,朋友多了好辦事,比如說,以後要是錢花光了,多認識一些朋友,可以多借點。或者從他們那裏走走後門,看上了他們的哪個女性朋友,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當然了,也要講究個檔次問題,像老河那樣的,不是打人就是罵人的,也不會有什麼好女生認識他的。不過我還是要交這個朋友,說不定以後什麼時候,心情不好想揍人,一個電話call過去,立馬全副武裝地跟我會合,殺出一條血路,這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