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不時傳來嗚嗚的風聲,林山小心翼翼的望著身下不斷穿梭而過的山林,再次騰空飛行感覺還是讓他心裏多了一絲莫名的緊張。
此刻,薑柔一手挽著林山的手臂,另一隻手正操控著腳下的法寶淩空飛行在寂靜的夜空當中。
寒風呼嘯,撲麵的山風將薑柔的三千青絲吹的飛揚而起,白色的衣衫隨風咧咧飄動。
林山想要說話,奈何剛一張口就被灌進一股強烈的冷風。隻能緊緊的抓著少女的手臂,以防摔落下去。
不多時,一道冰藍色的亮光迅速隱沒在了一處殘舊破爛的廟宇當中。
“好弟弟,隨我進來。”薑柔緊張的向著夜空望了一眼後,卷縮起潔白的薄衫袖口,拉著林山的大手閃身進入到了一間飛簷翹角的朱漆殿門之內。
這是一個四周由黃土和稻草混合成的粘土加以修葺而成的長方形院牆。可以看到淡黃色的土牆多處都掉下了土坯,裸露出顏色深淺不一的土牆表麵。
高約八尺的土牆外正南處有一個腐蝕多年的木欄,是進入院牆的大門。而在院落內,則有一座坐北朝南的翹簷廟宇,屋子不算大,兩扇圓拱形的墨色透風石窗之間是一個掉了色的朱紅色廟門。門楣高懸著一塊黑底的長方木牌,上麵寫著三個金色大字:“城隍廟”。
殿內,正前的位置立著一座半人來高的青銅製成的香爐,爐口朝天無蓋,肩部是一對彎曲厚實的朝天耳,爐底三足,鼓腹刻有模糊的條紋圖案。
而銅爐正對的是一幾桌案,上麵站著一個無頭的暗灰色神像,殘破而陳舊。
“姑娘,我們為什麼要跑啊?難道那個女人也是來追殺你的嗎?”林山被少女拉著飛了半天,現在又躲進了這個到處掛有蛛網的破爛寺廟,不由的將心裏的疑問給問了出來。
少女拉著林山躲進了神像背後的殿落空地後,微微喘息道:“噓……”並將手指按在了自己的唇間,靜靜的聽著外麵的動靜。
時間仿佛定格一般,兩人都不再說話,月光投過牆壁上的透風石窗照亮了後殿。林山看著少女絕色的麵容,略有出神,但很快就轉過頭去,上下打量起這個荒涼的廟宇來,心裏暗自嘀咕:這個姑娘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怎麼好像都是來找她算賬的?
半響以後,薑柔長出了一口氣,雙手環膝蹲坐在地麵上,微笑道:“好弟弟,你餓嗎?姐姐這裏有些冰萄,你拿去吃吧。”說著,也不知從哪裏憑空拿出了幾顆圓潤透亮的藍色果實,攤開掌心遞到了林山的麵前。
林山哪裏有心情吃東西,這才哪跟哪啊,於是搖頭道:“我不餓。”
“吃點吧,酸酸甜甜的,恩。”少女又將掌心送了過去,嫵媚一笑。
心下一歎,取了一顆放在了嘴裏,入口冰涼之極,甜淨爽口微有一絲的酸味,果肉間還帶著一點彈性,口感極佳。
薑柔嘴角上翹,露出笑意,更填了一分驚豔之感,林山不禁看的有些呆住了。
“看我幹什麼?姐姐臉上有髒東西嗎?”少女眨眨眼睛。
“咳。”林山自覺有些失態,撇過臉去,咽下了口中的果實,急道:“沒,沒有。那個紫色頭發的女人是誰啊?”
薑柔環顧四周,好像並不打算回答林山的問題,而是開口道:“好弟弟,這是一座城隍廟。供奉著血河大帝的神像,你有來過這裏嗎?”
林山眉頭一皺,接口道:“沒有。這裏還是福雙城嗎?”
“是啊,這裏是城西的廟宇。不過這裏已經荒廢多年了。”
“你一路逃到這裏就是為了躲避剛才山洞中的那個女人嗎?她到底是什麼人?”
“啊!對了,好弟弟,你看這是什麼。”薑柔將發髻的一根水晶冰藍玉簪摘了下來,放到了林山的手裏。
“這是一根簪子吧?你把它給我做什麼?”林山抬手看了一眼這根少女的玉簪,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