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先療傷吧。”一個焦急的女聲詭異的從青衫男子的身體中突兀的響起。
“我沒事……”男子自語道。
“相公,鎮守靈台,開啟輪回決!方才那個妖物在你我體內留存了邪惡的妖力。”
“……不急,等我收服了這個三弟。”
“可是……”
青衫男子略一抬手,阻斷了女子的勸說。身形微微有些搖晃的站了起來,大步向著倒地的少年邁步走去。
少年全身好像被禁錮住了一樣,左手點穴兩指奇異的彎過了一個常人不能達到的角度,林山忍著手指不斷傳來的劇痛,不畏生死的迎上了男子妖異的眼神。
青衫男子蹲立在了少年的身旁,一把抓住了那兩根變形的手指,借力一轉。
哢的一聲輕響,林山額頭溢出了兩滴濕滑的冷汗,猛的一咬下齒,錯骨的疼痛不期而至,俊秀的臉龐略有幾分猙獰之色。男子右手輕輕拂過,手掌拂過的地方隨之亮起了一片淡青色光亮。疼痛消失殆盡,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清涼的感覺。
“為什麼?”少年雙眼毫無表情的直視著麵前的儒雅男子。
“唉……你看這是什麼。”無奈搖頭,其眉心之處瞬間光芒綻放,一條和林山額間相似的青色曲線凸顯而出,隻不過形狀略有區別。
“這……”林山一呆。釋放的光芒逐漸暗淡下來,在看到這個圖形的刹那居然有一種想要親近的感覺。似乎青衫男子眉間的曲線和自己的是同源一般,竟然奇異的有種天生的呼應感。這時,少年額頭彌漫出絲絲柔和的金色星光,漸漸的彙聚成了一條直立盤繞的金蟒,與男子額頭的印記相互輝映,十分的古怪。
“相信了嗎?這是‘天命’印記,天命所歸!你就是我的三弟。”男子收回了眉心的印記,淡淡的望著有些呆立的少年。
……
許久,誰也沒有說話。
林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殺了她……”
男子嘴角掛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淡淡道:“所以你還是要殺我嗎?”
林山不答,雙眼流轉過一絲追憶的神色,半響後緩緩而道:“我們隻見過兩次。第一次,河畔時她的腿受了傷,我幫她包紮醫治。第二次,就在這裏,我神誌不清,她救了我。後來的事情就是這樣,那時我暗暗發誓要為她報仇。”
“那我要是把她救活呢?”男子看向了少年晶瑩的雙眼。
“你……你真的可以將她救活?”林山抬頭希冀的問道。
“你可知這妖女修煉了多少年嗎?我曾幾次暗中追蹤她的下落,都被她們警覺發現從而逃之夭夭。多次交手,也沒能順利斬殺。這次,雖然已有百年未見,但區區一個照麵又如何能殺得了她呢?”青衫男子搖頭苦笑。
“可是她明明已經……”男子抬手阻止了林山的疑問,悠然的繼續道:“你修煉一共才多少年?十年?五十年?一百年?還是已過千年?你可知道那個妖女的道行有多深嗎?她怎麼可能會在什麼河畔受傷,還是被你救治?此女乃是修煉千年的妖蛛,專門吸人血液,吞噬生命增其法力,可見陰毒一斑。若有一天,修成了正果,那天下蒼生都會成為她腹中之物,那個時候什麼狗屁正道也得統統形神俱滅,永不超生!”
“可她從未加害於我,況且這隻是你的一麵之詞。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說的話?”林山的戒心其實已經少了一些,但聽著男子如此狠毒的言辭,實在聽不下去,於是急忙辯解道。
“哼,你信不信如果不是我今日到此,困怕你已經到了那個妖女的腹中,成了她腹中的美味。不過,我也得感謝她,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原因,我想也不可能會找到你!嗬嗬,天道難測,一切困怕都是定數……”
“不,她不是你想得那樣。就算是那日河畔另有所求,但也並未加害於我,更是為了救我放棄了辛苦修來的內丹,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原因,她怎麼可能會死?!是我……是我害了她!是我!!”林山奮力的咆哮著,眼中有著深深的愧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