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現在呢?
她倒是如願把自己埋了,埋進了這段極其詭異的婚姻。
朝夕很難形容她和連波現在的關係,說是夫妻吧,經常鬧得跟仇人似的(可能一開始就是仇人),說是仇人吧,他們又分明同床共枕。非常的詭異!白天哪怕吵架吵得喉嚨都啞了,可是一到晚上,他照舊會從被窩裏伸出手擁抱住她,該怎樣還是怎樣,極盡纏綿。但是第二天早上醒來,他又是那副百年不變的表情,匆匆忙忙地收拾公文包去上班,看都不朝她看,也不管她什麼時候起床,吃不吃早餐。他果然是說到就做到了,他再也不會以從前那樣的態度對她,他當時說要她想都別想,她就真的不想了。
朝夕最痛恨他的就是這點,如果真的不想理她,為什麼還要和她睡一張床?如果真的厭惡這場婚姻,幹嗎不搬出去一個人住?他現在仕途得意,平步青雲,哪裏沒有他睡覺的地方?可是非常奇怪,除了出差,連波很少在外麵逗留,下了班就直接回家,他不喜歡在外麵吃飯。他的應酬其實應該非常多的,經常不是陪這個領導到下麵視察,就是接待上麵來的某某領導,吃飯是避免不了的,可他很少陪領導吃飯,也不知道他是以什麼理由推脫的,慢慢地,大凡有應酬都不叫他了。
是朝夕做的飯菜很好吃嗎?未必。
朝夕偶爾也叫幾個要好的姐妹到家吃飯,可是大家嚐了她做的飯菜後,就差沒當麵吐出來,寶芝更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哇噻,你就是用這飯菜喂你老公的啊?”朝夕當然也知道自己做的飯菜不怎麼好吃,但也不至於這麼難吃吧,她沒好氣地說:“這飯菜怎麼了?難道還毒死人不成?”
寶芝撲哧一笑:“告訴你,朝夕,如果我是你老公,我寧願吃毒藥也不吃這樣的飯菜,毒藥吃一次就掛了,不會再吃了,可你這飯菜是天天要吃的啊,我真是服了你老公,居然能忍受這種非人類的食物。”
說著大家一起哄笑。
朝夕麵紅耳赤,她開始還以為姐妹們是故意笑話她的,後來她到別人家做過幾次客,嚐了別人做的飯菜後,她就再也不邀請客人到家裏來吃飯了。因為確實很難吃。寶芝一點也沒誇張,的確是非人類的食物。
所以每天看著連波一臉平靜地吃她做的飯菜,朝夕幾乎有些同情他了,有一次還跟他提議,“要不請個保姆吧,幫忙做下飯菜。”連波當時瞥她一眼,依然是百年不變的表情:“我不喜歡家裏住個陌生人。”
“那就請個鍾點工,不住家的。”
“那我娶你幹什麼?”意思是,連飯都不做了,他還要她這個妻子幹什麼。朝夕隻覺這人太奇怪了,試探他:“你,不覺得我做的飯菜難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