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振洲回家後把樊世榮的話說給家人聽,常惠茹當即落淚,“這一家子,是造的什麼孽哦!”寇海氣得發瘋,大罵樊疏桐禽獸,待他數天後聯係上樊疏桐時,這禽獸竟然正和細毛在雲霧山莊揮杆打球呢。
接連幾天,寇海都拒聽樊疏桐的電話。今天接了他的電話純粹是因為在醫院的時候,樊世榮幫這狼心崽子說了很多好話,說樊疏桐身體不好,身邊又沒個貼心的人照顧,希望寇海和其他兄弟們多擔待下他。而樊疏桐對寇海的底子早就摸透了,知道寇海心軟一直就很“擔待”他,兄弟倆平日沒少慪氣,可回回都是寇海撇不下他,有時候寇海鐵了心不理他了,他就會甩過去一句,“我半個腦子都殘了,你跟我計較個什麼啊?”
所以下午寇海掐了電話,樊疏桐一點也不生氣。
晚上他還給寇海發了個短信,說要給連波接風洗塵,請兄弟們到雲霧山莊吃飯,他知道寇海可以不給他麵子,不會不給連波麵子。
樊疏桐算得很準,寇海一聽說連波回來了,叫上黑皮和細毛忙不迭地趕來山莊,他們都三年多沒見到連波了,一個個都激動得要命。黑皮一身算命先生打扮,架著副墨鏡,拉著連波的手張口就來:“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秀才啊,我們都三個秋不見你了,大院後山的銀杏樹葉子黃了又綠,綠了又黃,三個秋啊,你可把兄弟們想死了,想得肝腸寸斷,想得痛斷肝腸……”
“去去去,瞧你這酸勁兒,還吟詩作對了,也不看看誰在這,當著秀才的麵賣弄丟不丟臉啊你。”寇海拉開黑皮,也一把握住連波的手,上下打量他,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啊,秀才,這幾年連個信都沒有,還有沒有把我們當兄弟啊?”
“我一直惦記著大家的,你們都還好吧?”連波淺淺地笑著。
他還是書生氣十足,穿了件米色毛衫,下麵配著藍色褲子,黑色千層底布鞋,樸樸素素,幹幹淨淨,一如當年。
“好好好,我們都挺好的,就是掛念你,不曉得你在外麵混得咋樣,有沒有被人欺負……”黑皮咧著嘴笑,摘下墨鏡,又忍不住用袖子拭起了眼睛。
細毛說:“秀才,你能回來就好,大家兄弟一場是緣分,隻有今生沒有來世,別走了,你爸年紀大了,你哥身體也不好。”
連波也有同感,跟細毛點點頭:“謝謝你們幫忙照顧我哥……”
“拉倒吧,他哪還用得著我們照顧啊。”寇海瞅著樊疏桐就來氣。
樊疏桐沒心沒肺地嗬嗬笑,就是不接腔。
細毛笑著拍拍寇海的肩膀,暗示他別攪了氣氛。自二姐去世,細毛現在成熟穩重了很多,也很珍惜和家人的相處,他經常勸寇海和黑皮有空多陪陪家人,不要跟家裏人慪氣。而且可能是一直跟隨在何夕年身邊做事,細毛的言談舉止亦頗有何夕年的風範,彬彬有禮,風度翩翩,見到連波更是盛情相待,“既然是久別重逢,今兒又是給連波接風洗塵,這頓飯就我請了,大家盡興地吃,盡興地玩,晚上山莊正好有焰火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