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年有了反應,呆滯地望向他。
樊疏桐非常認真的樣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
“……謝謝。”何夕年嘶啞著吐出兩個模糊不清的字節。
樊疏桐跟他點點頭,側身走到了旁邊。
“呃。”寇海過來拉了他一把,“去貴賓室休息下吧,你剛下飛機。”
兩人並肩往貴賓室走,寇海忍不住又打量樊疏桐:“你知道嗎,你是今天葬禮上第一個讓何夕年說話的人。”
“是嗎?”樊疏桐不以為然。
“是的,誰來跟他打招呼他都不理,真是奇了怪了,偏偏跟你說話。”寇海百思不得其解,“我跟他說話他都不理的。”
樊疏桐道:“因為我跟他是同命人。”
“瞎說!朝夕又沒有……亂講!”寇海白他一眼。
“這你就不懂了,得到一個人和失去一個人,跟這個人存不存在於這世上沒有直接的關係,你沒有戀愛過,你不懂的。”
“誰……誰說我沒戀愛過?”
“你那是戀愛嗎?”樊疏桐嗤之以鼻,“那你告訴我,什麼是愛情?”寇海支支吾吾:“愛情,愛情就是愛情唄。”
樊疏桐哼了聲:“真替你不值,一輩子沒戀愛過!”
“那你告訴我,愛情是什麼,別以為你真是情聖。”寇海很不服氣。他最恨別人說他不懂愛情,英子說,黎偉民也說,連成天忙著賣墓地的黑皮都這麼說,寇海就不明白,他明明都是很認真地談戀愛,情史也算是豐富了,怎麼就不懂愛情!
“我告訴你什麼是愛情。”樊疏桐拉過寇海,轉過身指著靈堂說,“看見沒有,當你愛的人躺在那裏的時候,你恨不得一起跟她躺進去,生死和她在一起,哪怕焚為灰燼也要在一起,那就是愛情!你有過嗎?”
“既然這麼說,那你怎麼不把朝夕帶回來?生生死死和她在一起?”寇海知道說不過樊疏桐,就搬出了朝夕,他知道這是樊疏桐的死肋。
樊疏桐直視著靈堂,目光凝成火種似的星芒,閃閃爍爍:“我一定會帶她回來的,她一定是屬於我!誰也奪不走!”
寇海卻顯得很冷靜,瞅著他:“士林,老實說我很欽佩你對感情的執著,但是這世上很多事就是這樣,過於執著反而得不到,你說我不懂愛情,好,我不懂!但我至少知道愛情是講緣分的,什麼是緣分?有緣還得有分,這你明白吧?如果你和朝夕沒那緣分,怎麼強求都不能在一起,倒是像我這樣沒心沒肺的人,什麼都順其自然,沒準哪天還能把朝夕娶進門呢……”
“你敢!”樊疏桐一把鎖住他的喉骨,出手極快。
寇海被他掐得差點斷氣:“你丫放手!我,我是說如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