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以前,可能她還會好奇多對這個金貴的棺木打量幾眼,現在,她才不管這個棺木多金貴。
她滿腦子都是百裏翊,想要去證實,他沒死,他不會死。
慕容汐運起內力,一拍,這棺木的棺蓋就飛了起來,露出了裏麵躺在一身藍色長袍的男人,那熟悉俊美的臉此刻蒼白得早已沒有了血色,那薄唇蒼白得就像白紙一般。
靜靜躺在那,安靜得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慕容汐心頭一顫,底下身子,伸出手去輕輕摸了摸男人那俊美的臉,冰涼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是他,真的是百裏翊……
不,他可能隻是睡著了呢?
慕容汐跳下棺木,伸出手拽住了男人的衣領,死命搖晃著:“百裏翊,你醒一醒,醒一醒,我都還沒有原諒你,你怎麼能夠睡著,誰準你睡著的,你給我起來,給我起來!”
怎麼搖,他都起不來,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再也感受得不到那一絲絲的氣息,曾經她是那麼眷戀的氣息。
邊搖眼淚止不住落了下來。
每一滴都滴在男人的臉頰上,她一愣,伸出手連忙去擦,可這滾燙的淚水和男人臉頰冰冷的溫度是如此的反差。
反而上她眼淚越來越多,怎樣也止不住了。
“百裏翊,你這個混蛋,混蛋!我都還沒有原諒你,你怎麼能夠走,混蛋……”
慕容汐低下身子,靠在了他的身上,將耳朵貼在男人的胸口處,假裝著還能夠聽得到他的心跳聲,還像之前一樣。
此刻她的腦子裏都是曾經他對她的好,對她的愛護,對她的包容和寵溺。
除了最後那一次,她發現,其實他從來都是對她不一樣的,對她無形的護佑。
可笑,她應該要恨他的啊,可是,這些回憶此刻為何卻變成撕開她心的利器,疼得幾乎讓她肝腸寸斷。
“百裏翊,你現在不醒過來,以後,我再也不會原諒你,我要忘了你,忘了你所有的好,就連恨,我都不會留給你,就像一個陌生人一樣,你信不信,我絕對做得到!”
還是冰冷,除了冰冷,再沒有任何的回應。
“嗬嗬……”慕容汐低笑起來,到最後漸漸變成了一種大笑,笑容裏卻透著無盡的悲慟和絕望。
護著慕容汐的流螢,飛羽,還有神藥宮的弟子們都心揪成了一團。
而那些侍衛,包括宮女們,聽到這樣淒慘的笑聲,如同失去一切一樣的絕望的笑,都沉默下來了。
有些宮女都在竊竊私語。
“這個女子到底是誰?為什麼她會跑來扒攝政王的墓,還又哭又笑,瘋瘋癲癲的,不知道為什麼,聽著這女子的笑聲,我會覺得心裏堵得慌。”
“我也是,會不會是攝政王的傾慕者啊,攝政王身前俊美,聽說年輕時候還很風流呢,連神藥宮的神女都對其深情不悔的,搞不好就是他的傾慕者呢。”
“這些不是神藥宮的人嗎?難道那個人是神藥宮的神女?”
“是嗎?”
各種猜測紛紛冒出來,但他們都不忍心了。
那些侍衛也放下了手中的刀,看著在墓裏和攝政王就這樣躺在一起大笑的女人,他們紛紛搖頭歎息。
人都死了,現在難過也無用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