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在旁邊忍不住瞪了胤礽一眼,歇什麼歇!他還等著皇阿瑪表揚褒獎他呢,這一歇,他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胤禔瞥了一眼胤礽右手上的傷口,見康熙的注意力全在胤礽身上,他心裏忍不住就有些酸。
“既是技藝不純熟受的傷,那二弟就更該好好練練騎射功夫了,咱們滿人就是馬上功夫了得才奪了這天下的,二弟是太子,將來要做皇上的人,自然更不可懈怠了!”
胤禔怕康熙真要歇著,心一橫幹脆告了狀,“我聽說二弟自從手傷了就沒再練過騎射了,前些日子更是日日悶在帳篷裏寫字讀書,都沒碰過弓箭了!我倒是比不得二弟拿手傷躲懶,這些日子日日都不敢歇著,天天都有跟諳達們練騎射的。”
胤礽不理會胤禔話裏的陰陽怪氣,隻微微笑道:“論弓馬騎射,我自然是不及大哥的。”
他當然知道胤禔前些日子天天拉著諳達們跑馬射箭的,準確的說,是自從宮裏往外頭發了銀子,胤禔就開始這麼折騰了。他心裏明白的很,胤禔哪是為了練習什麼騎射功夫,他根本就是用這種方式來標榜他的誌在必得。
康熙奔波一路,一回來連休息都顧不上,傳了戶部工部的尚書來見時,就明白指明還要大阿哥和太子過來見他,雖說與他們的往來書信裏,他都已知悉兩個孩子安好無虞,但還是想親眼看看兩個孩子好不好。
哪知道人一叫來,卻瞧見胤礽傷了手,他這心裏就心疼起來,胤礽回寫給他的書信裏,可從沒有提到說他手傷之事。他這裏正心疼著,胤禔不安慰也就罷了,竟也不愛護幼弟,反倒是說了那麼一大通沒所謂的話,這便叫康熙心頭不悅了起來,指著胤禔的鼻子就開始罵他。
“胤礽手傷了,如何練得騎射!上回你不過腳崴了一下,也是養了三個月的,朕可曾逼你去練過騎射!”
胤禔都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會講話,康熙覺得自己若認真跟兒子計較起來,簡直要被他的話給氣死,當下擺擺手不再多說,又讓胤礽近前來,小心翼翼的揭開他虎口上的紗布看裏頭的傷口,見傷口果然如胤礽所說的已經愈合了,康熙這才放下心來,給他用紗布將傷口原樣包紮好,才輕聲囑咐道,“這傷結疤了,你別碰它,癢也別碰。等到裏頭的肉長好了,這疤自然就掉了。騎射就暫且先不要練了,等傷好了,再練也不遲。”
康熙說完這些,又瞟了一旁垂著頭的胤禔一眼,才慢慢的道:“胤礽比你小兩歲,騎射不比你好是應當的。你比他年長,又是大哥,不說關心他也就罷了,怎麼還好意思在他跟前炫耀你的騎射好!天底下,有你這麼做大哥的麼!”
胤禔實在太得意,以至於失了分寸口無遮攔,遭了康熙訓斥後,正自悔自己失言了,他再傻也知道這些話隻能在心裏想想,是不能夠在康熙跟前說出來的。見今看康熙這般小心翼翼的查探胤礽的傷口,心中仍舊不爽,卻不敢再輕狂多言了,隻能垂著頭擺出一副深深知錯的樣子。
“阿瑪說的是,兒子知錯了。”
康熙將近一個月沒瞧見自己倆兒子了,見了麵也不忍太過苛責,隻隨意擺了擺手不再計較,一旁的胤礽倒是在此時開了口:“大哥是好意,皇阿瑪別怪他。兒子雖然耽擱了騎射,其他的功課卻不敢耽擱,俱都是按照阿瑪的要求做完了的。”
“你手都傷了,還能寫字?”康熙大奇,胤礽傷的是右手,騎射練不成,字自然也是不能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