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出了車庫,古紀才猛然想起來,他對現在的夏楚岩可是一無所知。
哪像當初,他對那個叫夏楚岩的小姑娘的事情可謂一清二楚,從她什麼時間出生,什麼時候學走路,什麼時候說第一句話,喜歡什麼顏色不喜歡什麼顏色,喜歡吃什麼最討厭吃什麼,所有的事情都事無巨細的知道,可以說是比她本人都了解她自己。
可是現在,現在的他對於夏楚岩,有的竟然是一種深深的挫敗感,想要放手卻舍不得,想要靠近卻不知如何是好。
車子就漫無目的的駛上了馬路,等古紀反應過來時已經停到了瑞馨的樓下。
天已經有些黑了,明知道夏楚岩肯定已經下班離開,可是古紀還是停下了車,些許的沾染些和夏楚岩有關的空氣原來都是那麼美好的事情。
可是等等,他沒看錯吧,不遠處的公交站台上那個穿著白色襯衫黑色高腰裙的女人,分明就是夏楚岩。隔著一段距離,看不清她的表情,隻知道她又在發呆,直到公交車進站有人走過她身邊碰到她,她才回過神趕緊跳上了車。
好像是身體支配了大腦,動作比想法先一步的發動車子跟在了公交車的後麵。
這樣像不像那時候兩個人吵了架,原本還在負氣的他默不作聲的跟在故意放學不等他一起回家的夏楚岩身後,直到親眼看見她安全回到家裏,他才放心的回家冥思苦想怎樣才能哄她開心。
現在能不能等公交車到站,她下了車,他給她一個擁抱吻吻她的臉頰,再給她一朵玫瑰花或是一包她喜歡的糖果,他們就能一起回家和好如初呢?
他想應該是不能了吧,這場架或許吵得有點久了,十年,很完整的一個數字,不多一年不少一年,可就是那麼的諷刺,就是能讓他們互相陌生到這種程度。
最終,公交車一站停靠一站啟動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夏楚岩下了車向著一棟看起來年頭不算短的住宅樓走去,而他隻能坐在他的車裏看著她一步一步的遠去,然後等著看到第三樓層的某個窗子亮起昏黃的燈光,他才敢打開車門坐到樓對麵的長椅上。其實,他好想,好想好想衝進去敲開那扇門,緊緊地擁抱住那個他日思夜想了十個年頭的小女人,再也不放手。
她也不小了吧,他都已經二十九歲了,再不是那個十七八九歲的毛頭小子。他做事學會了不再衝動,學會了三思而行,也更多地學會了圓滑,學會了麵對爾虞我詐。
所以,放手吧,古紀,這樣對他對你都好。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扇窗子裏的燈光熄掉,他也驅車離開。隻要不見,就不會癡心妄想,一個城市那麼大,隻要留心避著,總是不會見麵的。
醉心工作的日子一般都過的很快,也就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展覽會的日子。一切都在夏楚岩的計劃之中,絲毫沒有差錯。展覽持續了三天,政商名流什麼的倒是像董可說的一樣來了不少。
“夏小姐,和我們一起去開業聚餐吧,就隻是簡單的吃個飯,我們老板說這次展覽多虧了夏小姐,讓夏小姐一定賞光。”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要是實在不去就顯得矯情了,夏楚岩隻能說好,等會兒收拾完會場一定會去。
聚餐定在了一間古香古色的餐廳,叫什麼錦天。上了二樓,楚岩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找到了聚餐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