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他抬下去!”
岸道禦尊在嘉陵江台上最高處吼道。細聽,他言語好似在微顫,從中能感覺出他心底壓製的一股氣焰,隨時會噴發出來。他強顏而笑,臉色依舊有些黑。他一手握拳另一手平直置於拳上,分別向左右兩方鞠躬,而後對著各大家族侃爾而談:“讓大家見笑了,請多包涵,多多包涵。”
木易良颯見此,忙起身迎合道:“岸道尊,犬子不知輕重,實在是得罪了,改日定要犬子登門謝罪。”
“無事,比武場上本就如此。”岸道禦尊嘴抽了下,嘴上方的兩撇胡須未跟上節奏,亂顫一番,配著他說話而動的唇,旁人倒也看不出其中異常。
話畢,他輕瞥了一眼站於嘉陵江台下的木易沙華,便坐上了身後的禦尊座椅。他示意座椅旁的近衛,近衛探過頭去,他將嘴湊近近衛的耳邊,嘴唇微動。而後,近衛便順著嘉陵江台後方階梯離去。
不一會兒,嘉陵江台下兩個身著墨綠素衣的人小跑至木易沙華前邊,將平躺於地上,人事不省的軒丘子粒輕抬而走。
“良颯兄,犬子與貴府大公子這實力差距實在太大,各族人士也未盡興,要不然再找個實力接近的在比一場,你待如何?”岸道禦尊右手撫了撫胡須,眼露詭異,平緩說道。
木易良颯明其之意,便婉拒道:“岸道尊,今日隻是一場招待會,沒必要如此,何況比武大賽將至,屆時江湖各地人士皆可來此盡興,也不必急於這一時!”
“岸道尊,我們不急於一時。”
“嗯,也不錯。”“對啊!”“等三月也可。”
岸道禦尊聽見嘉陵江台各處對木易良颯的讚同聲,也隻好打消念頭,勉笑道:“既如此,那便這樣。來,大家繼續暢飲。”說著,他從桌上端起酒杯,舉至與肩水平方位。
木易沙華回到宴席,側著身子,靠近九九曼珠耳邊,小聲炫耀道:“現在你覺得我是行,還是不行?”
他在九九曼珠耳邊呼出撩人的氣語,她猶豫了一會,道:“……你……”
她剛吐出一字,木易沙華接道:“記住,誰都可以質疑我不行,你…不…能。”
木易沙華說完後,慢慢移開自己的身體,提了一步,坐於石凳上。
九九曼珠眼瞳泛出複雜情緒,好像是欣喜,又好像是愁慮,也似待許。
“小沙,你別欺負人家!”木易沙華一旁的女眷溫柔細語道。
木易沙華道:“阿娘,怎會!”
“是,你不欺負,每日讓她打雜,還單找事給她。”木易良颯反駁著。
木易沙華道:“她也是自願接受的。”
木易良颯質疑道:“就算如此,之前也未曾見你日日盯著侍女,督促她們做事。”
木易沙華沉默了一會兒,道:“近日無多少事,便花了些精力在府中之事上。”
木易良颯道:“也罷,你的事自行安排即可!”
嘉陵江台最高層上,岸道禦尊拿著酒杯走至前方,神態相對之前平穩了許多,他大聲喝道:“這些年,感謝大家對我以及我們軒丘家族的支持。我岸道代表軒丘家族所有人敬大家一杯。”話畢,岸道禦尊便一口氣喝完了酒杯中的酒。一旁提酒壺的小斯急忙上前為岸道禦尊手中的酒杯滿上。“在此,預祝三個月後我們各大家族的比武圓滿而成,為情義為首,比賽為次,幹了手中這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