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舍之續之(1 / 2)

花開彼岸伴九狸

魂落忘川斷輪回

花葉千年不想見

緣盡緣生舞翩遷

“許諾你的,我做了,我沒有食言。隻是……”

他平躺於她身旁,一臉安詳。她的言語打破了原本寂靜的花海。這朵朵彼岸花竟不同往日,稀稀落落地將他們圍住,如烈日灼燒後的雪地。

她低下頭看向他白煞煞的臉,她眼瞼處泛著銀月色水光,遠觀又似微揚著赤棕嘴角,既淒美又涼媚。她僵硬細長的指尖輕劃過他的臉,一滴溫熱下墜的淚映出她美媚的臉龐,輕緩落至他緊閉的眼睫上。她道:“為佼人尋盡天下紅,願紅顏心憶因己笑。我懂了,也值了。”

她緩緩起身,微風吹拂著她沾染血漬的青絲和她濃紅的衣紗。她用潤目注視著他,留念了好一會兒後,便騰飛半空喚現真身,顯出火紅色狸耳和九尾。絲絲赤紅之煞從她的九條狸尾中亂竄散出,赤紅色的九尾煞隨後便侵紅了整片天空,如火如血一般。

她催控著尾之煞氣,“彼岸花開葉落,我願與之不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以彼岸花為落,舍我之輪回。以九尾煞為引,續他之魂魄。”

此刻,這朵朵白色彼岸花逐漸被九尾煞氣染紅,紅到觸目驚心。彼岸花在赤煞的籠罩下,比過往更盛。她頷首垂簾,瞰他躺於這被染紅的彼岸花海之中,道:“你看,彼岸花盛了,且如我之願紅了,多美。你亦會如我之願活著,永生永世。”

黃泉乃天地萬物死後輪回必經之路,常有陰塵黑戾飄舞於忘川奈何之上。然這刻,黃泉忘川河畔瞬間開滿血一樣的彼岸花,格外紅豔,打破了這幽幽死寂。

“沙華,再見...!”

悲悸而嚶然的聲音伴隨著她一起身形俱滅,隻留下一襲紅衣在空中隨風越飄越遠,直至消失。

那日,天空尤紅,如血侵染、如火灼燒,久久不願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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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珠,你怎麼又不好好修行。”

“阿珠,我會一直在。”

“姐姐,你等等我。”

“哈哈哈……”

……

他腦袋裏湧入一幀又一幀陌生的畫麵和各種各樣的聲音。

“師父,您放我走好嗎?我求求您!”我跪於青石地板,手緊緊攥住他的冕服。地板上的雕花硌得我膝蓋微微疼,可是這反倒被另一種由內而發的感覺壓住,這種感覺使我窒息,使我恐懼。

我見他無動於衷,便轉向一旁拉了拉白衣男子,哀求道:“師哥,你幫我跟師父好好說說,跟他說不要拿走我的記憶。好不好?”

“阿珠,你糊塗。”白衣男子跪於我旁側,看著我。他眼仁布滿血絲,瞳仁空洞,似有似無的淚光翻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