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的不堪拋去那些絲絲碎念,
但相離,魂斷奈何,黑白祭,
影藏枯涼亭……
過去的或是回家的,
帶著皮鞋與地麵發出輕快節奏般特有的聲響。。。。。。
過去的亦或是逃避的,
匆匆告別塵世間那些被腦海記憶渲染的畫麵。。。。。。
古巷,一個永遠躲在黑夜裏的影子,幽然地彷如死一般的沉寂,晚風吹飄起地上散落的紙屑,落下又飄起,古石板堆砌的方向慢慢延伸,刻畫的歲月在巷中留下一道道裂痕,也仿若回憶錄承載的並不隻是惆悵,側耳聆聽的世界終將歸於塵土,細撚黃沙,碎聲中,悲痛獨占內心的飲泣。
倚靠著冰冷的石墩,手緊按的地方傳來一陣痙攣,痛楚惡化的程度來得更快了,咬著幹澀的嘴唇上還透露之前留下的齒印,隻希望借助這些習慣的動作使其麻痹平緩些。
碎發下,迷離的雙眼看著從身旁路過的那些鞋子,有大有小,有新有舊,有匆忙而過,有駐足彌留,算來已經有幾日了吧,真的快熬不下去了,有時,何不曾就這樣結束,冷哼著,或許,該走了!
消瘦的身子慢慢想爬起,卻怎奈牽扯胃部更大的痛楚,仍又倒下在雜物堆中,抖瑟得身軀隨著晚風越發變得冰涼。
。。。。。。
“恩師!”
“何事這麼慌張。”伏案下端坐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對突然闖進的管家不由放下手中的卷書,這麼晚了,未免覺得蹊蹺便問到。
“世玄,他在前村賭錢輸了被人扣留在那了。”
管家無奈稟報實情,心裏卻在看著恩師的表情,在江鎮這一代,自己當初家鄉洪漲,可憐天不測風雲,膝下兒女盡皆奔赴黃泉,懷中又無盤纏,一路乞討隨大流來到這,算也巧,那年,風雨交加,橋上正遇一老者,在失足跌入湖中時,及時伸手才免其喪生,老者以示感激,特留在堂做管家,想來也已數年之久了,後才知,此老者雖已年邁,卻是聞名於世的風水大師,宅居數畝之大,堂下有一孫兒,都說富人家的孩子多嬌貴,老爺子也已高齡,還要為子奔波,卻也心碎。
“哼,隨他去,現在越來越放肆了。”
“恩師,還是去看看吧,據說他還與人毆鬥,把人家給捅傷了……”
“什麼,這……逆子我……”
“消消氣,恩師,你身子可經不得這樣,世玄,他還小,還可以好好勸化。”管家趕緊上前扶住情緒激動的恩師,輕撫因劇烈抖顫的身軀,便安慰道。
“不用替他求情,這逆子頑劣成性。管家啊!”
“我在。”
“我一心隻為從善,當年若非你相救,又豈有現在的我。”
“哪裏哪裏,在那危急關頭,任誰都會搭手相救,也是恩師積福,應該感謝上天使得恩師免受其難。”
聽到這,管家不由搖頭笑道,對於恩師給予自己的還遠遠達不到呢。
“是啊!上天是公平的,亦如這風水,我雖非精通,卻也解得其意,先祖的規勸而今如警鍾時刻在耳邊回鳴,道家學派至今還流傳發揚於世,崇尚的是道法自然,心無雜念,最忌諱的就是貪欲,利欲熏心,至古這些人都浮誇其身,善不得終啊!”
話語中,恩師還是疼愛這唯一的愛孫,是啊,畢竟血濃於水啊,對於這麼一位長者,又何嚐不懂親情的真諦。
“世人如都有恩師這般釋懷,又何來冤冤不平。”
“管家,我年長你多少?”燈燭下的白頭微側著。
“我虛度也有半百。”
“嗬嗬,我已年近古稀啦,老了,真的老了。”
管家聽著恩師的話,仿佛自言自語,不免擔心恩師心結太重,現在他的身體每況日下,實在不是這個高齡所能承受的。
“非如恩師所說,想世人對世家之仰重,解人間風水,昔日恩師教導,風水,乃講風調雨順,故此,人又何嚐不是,恩師,隻是欠缺調理,再加上日夜為世間操勞煩心,故此,恩師,萬事平和,勿讓瑣事結交於心,一定健康長壽。”
“哈哈,長壽!豈非我笑,萬物相對,生來到死,匆匆如夢,我一心放不下的隻是祖上傳下的基業,怕的是這衣缽何時才能傳下去啊!我真的夜不能寐啊。”
“我覺得時機未到,亦或許是冥冥之中皆有安排,定要讓世玄經曆這般磨煉也未可知。”
“哼!玄兒,我希望他不要到處闖出禍端,我便感謝上天了。”
“恩師說氣話呢,世玄,打小聰慧,學東西比同齡人都快,隻是年青不懂世間變故,才深受其害,待時機一到,他日定能成才。”
“如此倒隨我心了,但求上天能明白我的用心,讓先祖的精髓繼續傳承下去。我死也安心了。”
看著恩師恍惚的雙眼,作為受恩人,盡忠盡責,可現如此恩師的痛楚,自己又何嚐不是感同身受,心如刀絞啊。
“管家啊!想我祖承三代,名震四方,當真要敗於此麼,我不甘心呐,想我世故愧對先祖啊,愧對神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