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起來,一邊是其他幾個常委抱團在一起,一邊是趙三喜這個區長勢單力薄但卻旗幟鮮明的反對立場。
其實今天幾個常委雖然表了態,但沒有人真正去關心到底讓誰來擔任區建委主任還是政協主席,他們隻是為了不讓張書記報複,才選擇了站在權力更大的老東西這一邊,但所有人也清楚的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趙三喜年輕人也不是好惹的。
有的人在想,站在張書記這邊,總比要站在趙三喜那邊輕鬆地多,畢竟區委書記和區長比起來,還是區委書記更有權威一些,而且張書記這個老江湖,一旦整起人來手段那也很高明的,誰也不想冒這個險自毀前程的。
就在會議陷入比較尷尬的氣氛之中後,政協主席還是忍不住開口發言了,剛才他也是迫於壓力才表了態,但現在看到區長趙三喜的意見相左後。
他鼓起勇氣,打破了沉默說道:“我覺得趙區長說的也有道理,這次調整的事情,還是要從長計議,再好好研究討論一下的,不能這麼草率的做決定。”
政協主席說這番話其實並不是為了替趙三喜出頭,也有為自己的原因在裏麵,因為一旦同意肖傳國當政協主席,那就意味著他要被安排到別的位置上去了,在官場上有一個顯現,那就是寧做雞頭不做鳳尾,與其去市裏當個副職,還不如在區政協做主席,至少在很多事情上都有決斷權。
張書記不動聲色抽了幾口煙,將抽了半截的眼狠狠的瓷滅在煙灰缸裏,強裝出笑嗬嗬的樣子說道:“既然咱們三喜同誌對今天大家的看法有異議,那咱們就下去再考察一下這兩位同誌,另擇時間再開會研究吧,散會吧。”
散會的時候,趙三喜看到張書記臉上那種往日總是笑嗬嗬的表情不見了,而是看到了他一張陰雲密布的臉,他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區委。
回到區政府自己的辦公室裏坐下來,端著茶杯從窗戶裏瞟了一眼,想著接下來該怎麼和這個老家夥對著幹了。今天老家夥巧妙的利用發言順序來獎了自己一軍,這是趙三喜從來沒有想到過的。
如果敗在這個老家夥手裏,他肯定會很不甘心的,以後也會被這老家夥牽著鼻子走的。
過了不久,區委辦公室主任侯俊山給趙三喜打了個電話過來,說道:“趙區長,剛才開會的事情我聽說了,咱們是老相識了,我還是想好心提醒一下趙區長,在那種會議上還是要注意和諧,注意團結的。”
趙三喜嗬嗬的笑著說:“多謝侯主任提醒了。”
掛了電話,趙三喜知道張書記這老東西肯定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接下來,他決定要實施自己藏在心裏已久的那個絕妙計劃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趙三喜正坐在辦公室裏回想著在常委會上的事情,手機再一次‘滴滴滴’的響了起來,中斷了他的思緒,他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小保姆李雙飛打來的。
這讓他覺得有些好奇,這丫頭就在區政府裏上班呢,兩步路還打什麼電話啊!他接通了電話,“喂!”
“趙區長,吳姐姐出事兒了……”電話一接通,小保姆就十萬火急的說道,聽語氣急的像是快要哭了一樣。
“怎麼回事兒啊?出什麼事了?”趙三喜聽到小保姆的話,本能的緊張了起來,連忙焦急地追問道。
“吳姐姐出車禍了,被車撞了,現在在市人民醫院裏。”小保姆帶著哭腔說道。
小丫頭畢竟是受了吳敏的幫助,要不是她,自己恐怕現在還在鄉下老家呆著,給吳敏當保姆能當到區政府來上班,雖說不是正式工,但對沒什麼文化的鄉下姑娘來說已經是想都不敢想的了,這個時候吳敏突然出了車禍住院,讓她擔心急了。
聽到這個消息,趙三喜的心裏‘咯噔’的響了一聲,二話不說掛了電話,拿起外套就急匆匆的出了辦公室門,開上車就一路飛馳著奔向了市人民醫院。
以往要開半個多小時的路程,這一次趙三喜僅僅隻用了二十分鍾就已經趕到了,將車在人民醫院門口停下來,跳下車就三步並作兩步的快步朝著醫院裏麵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