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失身
外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驚擾了八尺沉香木榻上的馮九卿。
她清秀的一雙柳眉淺淺蹙起,羽翼般的長睫輕輕顫動了幾下,緩緩的睜開明眸。
“嘶——”
下身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她的麵頰禁不住扭曲起來。
混沌的腦子漸漸清晰,紛亂的思緒一條條被扯清,馮九卿整個人都僵在那兒。
昨晚……
馮九卿猛地一驚,倏地偏頭看過去,身邊赫然是麵目俊冷的齊璞瑜。
她……
她身為當朝太後,竟然和攝政王孤男寡女共度春宵?!
拍了拍腦袋,馮九卿此刻心亂如麻。
她十六歲嫁給先皇,圓房當晚被先皇拋下,去了其他嬪妃處就寢,直到昨晚她一直都是處子之身……
而此刻,卻被身旁這個可惡的男人算計了!
她堂堂太後,竟然失身於攝政王,若是傳出去,她的臉往哪兒放?
餘光瞥見齊璞瑜的眼睫微動,馮九卿怔了一下,忍不住看過去,眼見那雙深有星海的眼眸緩緩睜開,她的心竟不可抑製的跳動起來。
慌亂之中,馮九卿一把拿過枕邊森寒的匕首,眼疾手快的抵上他的脖子。
她眯了眯眼,眸中發出魄人的光芒。
“醒了?”
齊璞瑜不以為然地將目光落在她身上,見到脖頸間青紫的吻痕,他勾了勾唇。
“昨夜可真是誘人。”
她愣了一下,意識到他是在說自己,雙眉不由得蹙起來。
但凡提及昨夜荒唐事兒,她便羞澀難當,攥著匕首的手越發緊了緊。
“你閉嘴!”
馮九卿臉色肅穆的望著他,低吼了句,“你以為算計了哀家,就可以控製順勢控製馮家?哀家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話落下,鋒利的刀刃又逼近一寸。
齊璞瑜星眸微微眯起,諱莫如深,看著她惱羞成怒的模樣覺著越發誘人。
“馮小太後以為此事是本王所為?”
說話間,他那充滿意味的目光已然落在她欲遮半遮的胸前。
“本王還以為是太後心係本王,主動獻上。”
聞聲,馮九卿深蹙起眉。
以齊璞瑜的性子來看,他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矢口否認……
她斂下眸子,思考起昨日晚間宮宴太妃敬上的那杯酒,還有她頭皮昏沉時回房,慈榮殿一路清淨,竟然是連個攙扶的宮人都沒看見。
想來這件事還有更大的陰謀。
她正想著,齊璞瑜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
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滲人,馮九卿回瞪他,卻發現他的目光看著自己胸前那抹雪色,當即麵色一白,將被褥扯緊,蓋得嚴嚴實實。
“有什麼好遮掩,你哪兒本王沒看過?”
齊璞瑜好笑的闔動著嘴唇。
她抿了抿唇,麵頰漸漸發燙,越發怒氣衝衝的瞪著他。
“你給哀家閉嘴!”
半晌,馮九卿壓了壓心中的憤慨,將手裏的匕首更近一步,冰涼的刀刃緊緊的貼在他古銅色的肌膚上。
“昨晚的事你最好忘了,若是敢說出去一個字,哀家就叫你死在這床上。”
馮九卿冷冷的看著他,目光似是染上了冰霜。
若是換了旁人,恐怕早就嚇得渾身戰栗。
偏這人是東華國攝政王,齊璞瑜。
不但沒有絲毫懼意,反而玩味兒似的勾了勾唇。
他伸手撫上頸間那把寒氣迫人的匕首,深邃的眼眸微微一眯,麵上盡是不以為然。
“你以為你殺得了本王?馮小太後。”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他特意拖長尾音,頗有幾分戲謔的味道。
算起來,馮九卿如今這個年紀便坐了高位,他稱呼‘小太後’似乎並挑不出錯來。
可馮九卿從他嘴裏聽出一抹諷刺的意味,心下更為憤懣。
她正想著,齊璞瑜便一個旋手扯開被褥,將她牢牢壓在身下,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機會。
兩具赤條的肌膚相貼。
一陣燥熱染上馮九卿的麵龐。
她又羞又惱,用力掙了掙手腕,卻仍舊被他死死攥住。
“你放開我!”
她狠狠地瞪著他,猶如炸了毛的兔子。
齊璞瑜挑了挑眉,手上的力道越發的緊,疼得她不由的鬆開手,匕首“砰”的一聲掉在床榻上,發出悶悶的聲音。
她又氣又急,想要掙紮,可連身體被壓得死死的,分毫動不了。
抿了抿唇,她方才平靜下來。
“攝政王,你可別忘了,你雖手握兵權,可哀家的娘家人也把持著玉璽。”
“哦?”
齊璞瑜勾了勾眼角,從喉嚨裏發出長長的音調,聽得她心頭直打鼓。
下一刻,他順手拿了匕首,未及欣賞,便輕輕的貼上她精致的麵龐。
“威脅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