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純知道葉森森在想什麼,她甚至也知道藍天鷙在想什麼,她就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張子純覺得腦子裏有根思維神經不對勁了,它指揮著自己的大腦肆無忌憚地思想。她對自從對她表白愛意後便每天不斷派人上門來送花的楊紅日說:你不要再想著給我送花了。我張子純如果願意你送我枝草都行,如果我不願意,你就是將你家萬貫家產送給我都不願意。
楊紅日問她:那你到底想要什麼?
張子純說:不是我想要你為我做什麼,我是想要你為你自己做點什麼。
向來頭腦簡單的楊紅日一時沒聽懂她的話,站在她麵前東張西望著,似乎想要從房子四周找出一點暗示來。
張子純搖搖頭歎道:我這房子不缺什麼,我是希望你為你和你父親著想一下,藍天鷙的貸款不要再給他批了,他還不起。
楊紅日還以為是什麼天大的事情,原來是貸款的事。他不以為然道:銀行裏的不良貸款那麼多,還在乎再多這麼一筆,再說了,藍天鷙又不隻靠我爸這一棵大樹發財,你以為他除了找我就搞不到錢了?而且他出手也蠻大方的,我的好處也不少。你那點好處?
張子純冷笑了一聲,一、二十萬換來幾千萬,他蠻大方?
楊紅日盯住她說:你何苦管這麼多事情?這些都與你無關的,子純你不要知道得太多。
張子純看著他突然笑起來:聽你說這話的口氣就像你很成熟似的——
我知道你嫌我年紀小——楊紅日的臉紅了起來,而且又口吃起來,你…你是不是因為這個才拒絕我?
你很天真你知不知道?張子純終於忍不住罵出聲道,我要是找了你這麼個大腦簡單隻會吃喝玩樂的公子哥,我下半輩子不得去討飯?你做事qing動動腦子好不好?藍天鷙這種人出了事拍拍屁股就走人,他怕什麼,海外不知道已經開了多少個戶頭。
我找人扁了他——楊紅日從懷中掏出手機就要按電話號碼找打手。
張子純哭笑不得,一把奪下他的手機:我求求你了,大少爺,動動腦子,凡事不能蠻幹懂嗎?你現在還是威風凜凜的太子爺,現在還是他求你。那我該怎麼做?
楊紅日這一會兒氣來氣去結果是憋了一肚子氣也沒弄明白張子純的意思。
讓他吃你多少就吐出多少——張子純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你現在不是他公司的董事長嗎?行使你的權力把經濟大權拿過來,讓總會計師直接對你負責,拿到他的帳號將公司帳上的錢全部轉到你的戶頭上——
這麼複雜?楊紅日遲疑著,我怕我做不來,你知道我隻會玩——
張子純瞪了他一眼,差點又罵出一句“敗家子”,她走過去將手機還給他,說:現在這事不要聲張,不要引起藍天鷙的懷疑。先做份計劃書,一步步來,明天早上公司開董事會,你去參加,先摸摸公司的情況,然後晚上單約會計師吃飯,探探他的情況,看是否能用錢將他擺平。如果不行第二天就辭了他,到那時再跟藍天鷙明幹也不遲。
楊紅日被這個酷似某部港片的計劃刺激得一臉興奮。摩拳擦掌恨不得現在就動手。張子純瞥了他一眼,從鼻孔裏輕輕哼了一聲,唇角漾起一絲楊紅日是無論如何也讀不懂的笑容。
自打藍天鷙早晨九點鍾看見楊紅日出現在公司會議室起他整個人就開始不舒服起來,尤其再看到張子純打扮得跟朵花似的笑眯眯地坐在楊紅日的身邊,他就更加難受起來。楊紅日仍舊是往日那副吊兒郎當的少爺打扮:一身色彩鮮豔的西裝,坐在主席的位置上架著二郎腿,嘴裏還叼著香煙,頻頻向外噴著煙圈,令向來討厭有人開會吸煙的藍天鷙頭疼萬分。張子純則時不時地用眼神瞄瞄藍天鷙,似乎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藍天鷙不介意在臉上表現出他對楊紅日紈絝形象的反感,他隻是有些拿不準張子純她要幹什麼。他雖然欣賞這個聰穎過人的漂亮女人,但是他不信任她。如果張子純與他上過一次床他也許會信任她,但是這個女人雖然麵對他始終風情萬種,然而她處處設防,從思想到身體,藍天鷙幾乎沒占到一點便宜,相反他自己倒付出不少,從金錢到感情,他在張子純的身上投入之多在他藍天鷙豐富的情史中是罕見的。